早晨上课时,老丁拉住江德福悄声问“昨天那个真是你妹妹,不是你媳妇?”
“是啊。”江德福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老丁想了想说“你不是说你们兄妹几人都没上过学吗?
你倒是跟你说的很像,大老粗一个。
可是,你妹妹不像啊。”
“她怎么不像了?”江德福还是不明白老丁在说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她的气质娴静优雅,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跟你这样的大老粗完全不一样啊。
你是那地上的泥,她就是那天上的星星啊。”老丁道。
听见老丁夸奖自己的妹妹,江德福很高兴“我妹妹白净吧?这可是我养的。
你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她成什么样子了。
又黑又瘦又老,给我看的心疼的。”江德福随口就道。
“说你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不通文墨你还不服气。
听听你是怎么形容你妹妹的。
还又黑又瘦又老,你形容的怕不是你吧!
幸好部队将你送到这扫盲来了。
不然以后你这么给你媳妇说话,你媳妇肯定能挠死你。”
说到媳妇,江德福想到了安杰。
听战友说她就在青岛的医院里做收费员。
他已经离婚了,可以试着接触她了。
不过,想想人家的样子,而自己大老粗一个。
他倒是想让人家挠他,可是人家能愿意吗?
这周一定要去医院给妹妹检查一下,顺便认识认识安杰。
想到她娇俏的样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很快,他想到这是在上课,就敛了笑意“老丁,你这尖酸刻的性子还是改一改的好。
你我是多年的老战友了,我能理解你。
但是能在这所炮校上学的,可都是各个部队选拔出来的精英。
以后个个前途无量,遇到一个心眼小的,可够你受的。”这话江德福只准备说一遍。
老丁听与不听,他以后都不准备再管了。
因为两人一同上过战场,有同生共死的战友情谊。
他也私底下听说过很多次其他人抱怨老丁刻薄的,才好心提醒一下。
不然,这种惹人烦的话他是不准备说一句的。
“是是是”老丁不以为然的回应道。
“你妹子好像身体不好。”已经正襟危坐准备上课的老丁眼看老师迟迟不来,又悄声问道。
江德福睨了老丁一眼,“嗯,我当年参军后,被婆家折磨的。
现在只能吃好的保养,还一点重活都干不了。
星期六我准备带她去这边的医院再看看。
或许是我们县医院查错了。”
老丁听到这,感觉火热的心一下子被熄灭了。
这一次探亲,他回去看了父母和守在家中的妻子。
父母年迈,才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已经苍老的如同腐朽的老树根。
妻子,他甚至不能把她放到妻子的位置上。
粗俗,出口脏话,大嗓门,风风火火,那张脸枯如树皮。
已经不能用女人形容了。
看见那样的妻子,他的心里突然很悲凉。
他风华正茂,又是读书人,事业前途一片辉煌,却终生要与这样一个女人携手共进。
换作是谁能甘心啊。
江德福说他离婚了的那一刻,他多么的羡慕。
他恢复单身,以他的身份地位,能选择的就多了。
就是大学生也能选。
他也想跟家中的那位妻子划清界限。
找一位志同道合的妻子。
两个人在一起只有生活,无法交谈,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可是,不行,她对他而言,功劳太大了。
他不敢。
他怕被人戳脊梁骨,也怕受到良心的谴责。
所以,在回去的短短一个月,他又让妻子怀孕了。
可是看到江德花娇小柔弱,一双圆乎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
吃饭说话做事看似没有章法,却自有一股韵味在。
让人着迷。
他心中的遗憾又一次袭来。
他的妻子是这样一位女子该多好。
但听到江德福说的她要常年食补,还不能干重活。
他又猛然清醒,开始打退堂鼓。
这样的女子,不适合他,他的父母需要人照顾。
他的津贴补贴完父母,抚养三个孩子后所剩无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那能供的起江德花这样的娇弱女。
于是不再提江德花,开始认认真真的上课。
看他消停了,江德福撇了撇嘴,老丁那点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他自己就跟老丁的心思一样一样的。
但是老丁不能将注意打到妹妹身上。
老丁可没有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条件离婚。
在这之后的老丁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日渐漂亮的江德花身上移开。
可是江德花一天却比一天漂亮。
好像远离了农村的苦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