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乌拉那拉宜修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旁边的房子看她的弘晖。
当然还有那个恶毒的不知廉耻的害得她儿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罪人马尔泰若曦。
她进了儿子的卧房,先看了一下儿子,见他睡得还可以,脸上也有了些血色,放心了许多。
而后对奶嬷嬷和一众奴才吩咐道“好好照顾弘晖,他的身边千万不能离了人,不然我的弘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昨晚一整晚,她都没能睡着,只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的眯了一会儿。
可是梦里全是马尔泰若曦张狂的对她说着“这是命,这是弘晖的命,命中注定他活不过今年。”
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差。
对这些奴才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看完弘晖,她去了下人房,那里住着马尔泰若曦。
既然说了要照顾她的弘晖的饮食起居,那就是照顾主子的下人。
是下人就应该住在下人房。
“侧福晋,你有什么事吩咐我,我去做就是了,您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这些个腌臜地,那是你能去的。”剪秋劝解道。
她看着侧福晋青黑的眼圈,疲惫的面容,有些心疼。
一夜之间侧福晋好像老了好几岁。
正院那位虽然病若游丝,可是她的长相还是一如二八年华。
除了消瘦。
可是正院那位,何时不消瘦过。
可是反观侧福晋,她也不过只是二十几岁的年纪。
可是已经苍老沧桑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不,我要亲自去看看,看了我才能解气。
看了我心里才会感受些。”弘晖是她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府里的唯一慰籍。
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坚定不移得爱着她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爱她的人。
除弘晖之外,这个世界上,没人爱她。
所以,她的世界得多荒芜。
她不像乌拉那拉柔则,自生下来就千娇百宠,众星捧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谁让她的弘晖受伤,她就是拼着命也得让那个人不好过。
更何况,她今日早晨还听到了一则好消息。
迫不及待的就想和马尔泰若曦分享一下。
门被缓缓打开,老旧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响声。
一股霉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主子,等散散味了您再进去。”剪秋劝解道。
可是乌拉那拉宜修不在乎,她刻不容缓的想要里面那个人跟着她一起痛苦。
“马尔泰若曦”乌拉那拉宜修推了推那个趴在床上的身体。
见她面色酡红,就知是伤口未处理好发烧了。
若是没听到那个消息,她或许还会紧张一下。
毕竟马尔泰若曦也是二品大员的女儿。
可是谁让马尔泰若曦自甘下贱留在府中为奴为婢的。
何况,马尔泰将军的陕甘巡抚的位置要不保了。
马尔泰若兰,呵!
那个五年前,惹得京城所有的女人胆战心惊如临大敌的女人终究是悄无声息的落幕了,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
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的手覆上那斑斑血迹的地方,使劲的按下去。
处于昏迷状态的马尔泰若曦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这痛太激烈,她忍不住的“啊!”了一声。
就听到有人说“醒来了?”,疼痛和虚弱使得冷汗瞬间爬满了她的额头。
昏昏沉沉中她不知道她在何方。
就听到那个人继续说“不要装死,醒来了就给我吱一声,不然我不介意再次出手,让你清醒一点。”
马尔泰若曦一个激灵,赶紧道“醒了。”她不想再受那样的疼痛了。
她一直养尊处优,这样的疼痛太痛,她受不了。
乌拉那拉宜修讥讽的看着她,讽刺道“昨天的骨头多硬啊,只是一顿打,就硬不起来了?
还是…”她的手在马尔泰若曦的伤口处徘徊着,冷不丁又按了一下,疼得马尔泰若曦差点从床上惊起来。
她拍拍手,继续道“还是你知道你的靠山倒了。
从今以后,你就只能任我揉捏搓扁。
所以才乖巧识时务了不少?”
“靠山倒了?”马尔泰若曦思忖着“难道是马尔泰若兰?
她倒了?”
马尔泰若曦觉得自己很卑劣,马尔泰若兰倒了,她虽然有丝丝担忧。
但更多的是心底像开出了花一样,有种隐秘的开心。
“呵!”乌拉那拉宜修自己就是身处黑暗的人,她见多了阴暗,所以马尔泰若曦的心思她一看就透。
昨天她无暇顾及马尔泰若曦她都感觉出一丝不对。
今日专心盯着她的脸,哪能看不出这个恶毒的女人对自己的姐姐心怀嫉妒。
对自己姐姐的倒下跟她们这些敌人一样,心怀畅快。
马尔泰若兰,你还真是可怜,看似花团锦簇,实则一片荒芜。
那些皇子那些男人爱她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