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意听到了,让马夫停下马车,掀开帘子,看见周可青浑身青绿,让人见之心旷神怡。
看到他,周可青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复又抬头,娇滴滴的道“太子哥哥。”
张晚意看得清楚,以前的周可青面对太子时,深情款款,但表演居多。
如今,她的羞涩,真心实意了许多。
就连这声“太子哥哥”都少了以前矫揉造作。
看来,这几日的礼物和情诗没有白送。
她跳下马车,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马车。
替她拂去鬓边的碎发,问道“来见我是有事?
以后你想见我就给我递信,我去见你就是了。
你是女孩子,等在这里,被人看到了会传闲话的。
到时候闲言碎语的对你不好。
我倒是无所谓,甚至会心疼你,但是其他人会看轻你。”
周可青听着这人温柔的话语,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担忧。
又想起他写来的那些情深似海的情诗,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她放下羞涩,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太子哥哥,我想你了。”
美人投怀送抱,张晚意自是很乐意。
与她相拥,互相诉说着情话。
而此时的周芳榆,刚刚从魏国公府跑出来。
她要去丞相府求爹爹。
纵然她的爹爹周丞相一向厌恶她,就像厌恶她的娘。
可是三表哥的腿和腰被太子下令杖打的出了问题。
腰和膝关节处软软的,提不起力气。
太医请了好几个,都说看不出问题,但估摸着应该是没救了。
下半辈子要躺在床上度过了。
三表哥平日里对她有求必应,就是亲妹妹都比不上。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三表哥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痛苦绝望的活着。
她听说尧大师到京城了,她知道,她的爹爹周丞相和尧大师有些交情。
尧大师的医术名声在外,只是这些年鲜少出手。
也就是陛下才能请得动他。
她想求求爹爹,让爹爹想想办法,请尧大师给三表哥看看。
太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三表哥只是说了几句不妥当的话而已。
他何至于此将三表哥打得终身残疾。
那个人,那个坚定的站在周可青的前面,无所畏惧的好像世间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她的春心为之心动过。
可是,她又看到了他残忍的一面。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她到丞相府时,她的继母,那位害死了她母亲的父亲的青梅竹马听到了她的来意,不阴不阳的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魏国公府位高权重的人那么多。
需要你一个小辈忙前忙后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什么事都大包大揽。
也不怕被压死。
你父亲不在,他跟定国公喝酒去了。”
周芳榆委屈不已,这明明也是她的家。
可是,每次回来,她都觉得她无立足之地。
看着周可青和父母说说笑笑时,她不知道有多羡慕。
那也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在时,她们一家三口也有过亲亲热热的时光。
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在了。
她已经很少回丞相府了,可是,继母还是阴阳怪调的从不给她好颜色。
她不愿看继母的脸色,又不想这样无功而返。
她去了后院的花园。
那是她幼时最爱去的地方。
后来,周可青来了,那个地方被周可青占了。
只有周可青不在的时候她才可以去。
今天,周可青不在府里,她想去那里等爹爹。
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母亲在世时给她布置的。
她也想去看看。
她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豁然出现一片花海。
各色的花争相开放,美不胜收。
幼时,她就经常坐在这片花海的中间玩耍嬉闹。
那里有个亭子,母亲专门修建了供她玩耍。
她一步一步的向那个亭子走去,越走越近,好像走进了那段有母亲陪伴的幸福快乐的日子。
她在亭子里坐下,脑海中满是母亲陪着她玩闹的画面。
她深陷于自己的回忆不可自拔,直到风吹来,几张稿纸落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她才回过神来。
她赶紧过去,捡起来!
她怕她迟了周可青回来了,看见她的东西被风吹走了会怪到她身上。
小时候,周可青就总使这些小把戏,假装自己的东西破损了,然后向爹爹告状。
爹爹总是问也不问就惩罚她,她已经吓怕了。
捡东西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可是当她不经意间看到稿纸上的东西时,一下子被迷住了。
“娉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看遍千万风景,识遍千万人,都不及你好。
这样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他一看落款,这首诗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