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温秀从睡意朦胧中醒来。
听到正厅还有声音传来。
隐隐约约好像是祖父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睡?难道是操心她的事?
想到祖父听到了徐嘉虞和贺老太张影熙的那些话。
他不动声色的离去,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的和白石潭书院的贺院长商量好了让徐嘉清在白石潭书院就读的事情。
就决定准备回侯府了。
他以为他将情绪掩藏的很好,可是临上马车前,贺院长突然叫住了祖父,问他“我观徐兄虽然在竭力表现的意气自若。
但是偶然间还是有出神之举。
又频频望向怀中女童。
可是为怀中女童担忧?”
祖父当时就否决道“我的小娇娇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乖巧又贴心。”
贺院长摇摇头“我虽不知你家中发生了何事。
但你对外说你怀中的女童乃府中义女。
可是你今日处处周到。
显然是亲女无疑。
那么很可能是她的出生不光彩。”
看到徐侯爷抱着怀中女童的手紧了紧,贺院长就知他所说没有错。
于是又规劝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见你重视你怀中女童。
才出言相劝。
你怀中女童虽还是稚子,但观其面目,就可知以后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倾城色。
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尤其是身若浮萍的绝色女子。
你要趁早考虑才是。”
跟贺老太张影熙依依不舍的徐嘉虞听到了贺院长的话。
她今日一共两次听到别人夸徐温秀相貌的话。
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但是很快,她又调整了过来。
就是长的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个生在青楼里的无根无萍的孽种。
她又何须在意。
这上流社会,没有好出身的倾城女子,哪一个不是沦为男人的玩物。
只有那些才貌俱全又地位尊荣的女子才能得到丈的真心疼爱。
所以徐温秀又能成什么气候。
贺院长的一席话,徐老侯爷听后哈哈一笑。
说“我自有考虑。”
这话说的轻松又随意。
但是抱着徐温秀上了马车,当帘子遮住了外人的目光。
他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
他看着徐温秀仙童一般的面庞,看着这仙童一样的面庞上几处熟悉的地方。
唉声叹气好几次。
直到徐温秀睡着前,他还时不时的盯着徐温秀长吁短叹。
徐温秀已经一觉醒来,平日里这个时辰她早就听见祖父的鼾声了。
今日却还在跟人谈话。
徐温秀不用想,肯定是在谈有关她的事。
她凝神细听“以前是我们自欺欺人了。
我们的作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秀的出身有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正视问题,我要为我的娇娇谋划出一条路。
既然她才四岁多就初见绝色。
身世又是那样的不堪。
我想了很久。
只有宫里才是最不注重出身的地方。
而娇娇这样的容貌只有出现在帝王家或许是最安全的。
她的出身注定无法作为正室。
所以我想陪养我的娇娇和下一任的感情。
自古宠妃压制正室的很多。
我的娇娇为什么就不可以。
我老头子一生行的端坐的直。
惟有这件事我想昧了良心。
但是为了我的娇娇我无悔……”
徐侯爷看到父亲说到激动,就知道父亲又想到了母亲,立刻劝慰道“父亲,母亲已经故去很久了。
你该走出来了。
你疼温秀是好事,可是纵然温秀长得与母亲有几分相像。
但她毕竟不是母亲。
你万不可移情。
亦不可沉溺其中。”
徐老侯爷抹去了眼角的眼泪“你不知道,我与你母亲就是在她和这个时候的温秀一样大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她也与温秀一样黏我。
我疼温秀是真。
温秀像你母亲也是真。
但我能分的清温秀和你母亲。
可是看着温秀和你母亲相似的面庞。
我总是忍不住想为她多打算一些。
让她得前路顺利一些。
好像这样,我就能释怀你母亲陪着我吃过的那些苦。”
徐侯爷静寂无声。
他知道,母亲的逝去是父亲这辈子最大的伤痛。
但是父亲若是真的替温秀谋划至此,侯府恐有窥探储君之嫌。
到时候弄不好整个侯府都要跟着陪葬。
这太危险了。
“你不用拒绝,我意已决,你放心,我带着娇娇去京城。
若是谋划不成,我带着娇娇去死。
不会影响到侯府。”
徐侯爷听到父亲这么说,惊讶的起身“父亲,你何至于此。”
徐老侯爷感觉自己好像又来到了妻子临死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