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和灵蜜,在断魂崖峡谷谷中和大嘴乌激战,很快就将一群鸦鸟杀了个落花流水。
一支笔说不了两家话……
这厢火灵儿望着越走越远的干娘和小姨。
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可是怎奈身后还有身负重伤的干爹和毛毛。
他们更需要有人守护。
再怎么担心干娘的安危,也只能默默目送她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这才回屋。
本就昏暗的小屋,现在更显得寂静。
屋内除了毛毛急促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火灵儿缓步走到毛毛身旁,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
毛毛硕大的身躯,此刻显得那样的无助和柔弱。
粗重而急促的呼吸,使它的身躯看上去剧烈的起伏着。
好似很不舒服,难不成是哪里受了重伤?
火灵儿绕着毛毛仔细的观察它身体的每一寸皮毛。
想要找到受伤的地方,也好帮它减轻一些痛苦。
可是尽管火灵儿绕着毛毛找了两圈,也没有看到一处受伤的地方。
甚至连擦伤的地方都没有。
火灵儿心疼的抚摸着毛毛,柔声安慰。
“毛毛不要怕,干娘去找幽灵草了,只要找到幽灵草你和干爹都会没事儿的,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
可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毛毛没有一丝反应,粗重的鼻息却越来越急促。
火灵儿望着毛毛难受的样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滑落在它的皮毛上。
突然发觉在里屋躺着的干爹有好半天没有动静,急忙站起身来。
“毛毛……我去看看干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家伙几步跨入屋内,却见昏暗的屋内,只有一个小窝晃动着大大的尾巴,安静的趴在干爹枕头旁。
发觉自己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杨仕林。
火灵儿轻手轻脚的走到木床旁,仔细的端详干爹的脸色。
虽说屋内昏暗,可是也能看得出干爹的脸色比适才还要难看一些。
呼吸也是同样越来越急促,唇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眼眶深陷,脸色却微微有些发黑。
“干爹……干爹……”
火灵儿轻声呼唤着,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以前只要叫一声干爹,不论在哪里,只要干爹在便会得到回应。
正是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拥有过的父爱。
自打记事起不知道什么叫父亲,更不知道被呵护是什么感觉。
就在那一夜,两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和一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
悄悄的走进了他的生活,将他和母亲以及妹妹从痛苦的深渊中拉出来。
整个猛豹镇没有一个人肯帮帮他们母子三人。
镇子里的人,不欺负他们母子三人已经算是很仁义的人家。
为了能够讨到一点不被饿死的食物,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白眼。
甚至亲兄弟姐妹,也会时不时专程前来羞辱他。
自己年龄又小,又没有什么本领,也就只能生生受着。
被迫钻过亲哥的裤裆,被踩在脚下当过他们的马凳子。
甚至连那些姐姐妹妹们都没有一个善待过他。
为了妹妹和妈妈,自己吞下了所有的屈辱。
只为能够保住母亲和妹妹的性命。
她们两个是他火灵儿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希望。
为了母亲和妹妹,自己什么都能忍,什么苦都能吃。
可是到最后也还是没有护住她们的周全。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母亲和妹妹尸骨无存,被荒山的野狼啃食的干干净净。
那一天他一个人跑到门堡镇虎山,漫山遍野的寻找,也没找到一根发丝,一根布条。
在荒芜的后山狼窝里,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哭了有多久。
直到最后被一声声凄厉的狼吼声吓醒,说来也奇怪,那些狼群并没有袭击他。
按理来说,一个幼小的身躯,对狼群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可那些野狼似乎很是惧怕,只是远远的偷窥并不敢靠近。
自己当时还真的盼望着它们能够冲过来,当时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杀他十只,八只。
也算为母亲和妹妹消消心中的怨气。
可是那些野狼也只是远远的绕着他转,并不靠近。
僵持了良久,无奈之下也只能回到当初和母亲待过的破屋中。
后来还是干爹找到破屋内,把自己扛在肩头,带他走出了那个让他觉得永远也走不出来的黑夜。
还有那一页,坐在高大的干爹肩膀上,体会着从来也没有体会过的父爱。
那一刻的火灵儿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孩子。
有一个如此帅气英俊的干爹,还有一个心善漂亮的干娘。
坐在干爹的肩上,火灵儿暗自发过誓。
这一辈子一定要报答干爹的恩情,哪怕是拼上自己这条小命。
可是如今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干爹,虚弱无力,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