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知青一个个脚步沉重,疲惫不堪的走在路上,看的庄守仁直叹气,这就是一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村里十来岁的孩子。然后他又想起其他干部提的意见,希望他去叫姜鱼那几个人出来上工的事情。
他不想去,第一个不想和他们接触,第二个他每次跟姜鱼说话,都觉得格外难堪,期间还要感受别人诡异的目光洗礼,实在是烦人。
再说了,他们不上工,就没有工分,只能花钱买口粮,这对大队来说不也是好事情吗?有现金收入还能给大伙儿分钱。为什么一定要叫他们来上工?是觉得没人跟你们吵架,心里不痛快吗?
庄守仁又叹气,然后挂着臭脸回到家里。
家里也是乌烟瘴气,没办法,毁容后性情大变的崔晓芬和满肚子阴谋算计的林安娜撞一块儿了,有的闹腾。
这中间还夹着一个缺心眼的庄大河,庄守仁和庄大山一家每天过得那叫一个艰难。
而庄守仁的烦恼,姜鱼一无所知。
她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做手工,期间还要学习外语,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工夫理会其他人,连吃瓜的频率都降低了不少。
而薛栗也差不多,她上回出门一趟回来,就跟姜鱼借了那个弄炒货的炉子,炒了花生、瓜子、核桃、榛子等坚果,味道也都不一样,有奶香味的、绿茶味的、五香味的、蒜香味的。
那一天整个知青点香的不行,要不是因为源头在后院里,附近的村民肯定会过来问两嘴。
姜鱼因为借炉子的关系,让她收获了各种口味的炒货一份,可以在学习的时候磕着玩。
之后几天,薛栗开始早出晚归,从一开始的眉头紧锁,到后面笑容满面,可见是找到了不错的路子,成功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
只不过几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陈靖涵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三不五时的将目光投到薛栗身上,弄得其他几人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傅彪和熊励津看他那样,嫌弃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可怜,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人家两个人的私事,其他人还是不少掺和进去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发展不顺利,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吃过饭,姜鱼拿着笔记本,询问薛栗几个单词使用时需要注意的问题后,就匆匆回房了,她晚上给自己安排了做木雕。
她上次跟弋池约好的两人的人像木雕始终少了她自己的那个,不管怎么尝试都不太成功,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是再拖下去似乎有些不太好,所以她准备最近几天集中做木雕,争取早日完成。
弋池的人像木雕就放在炕柜上最明显的位置,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纯色的木头人偶看着略微呆板失真,但是姜鱼很喜欢,她准备下次在雕一个弋池和团子的。
看了一眼木雕,姜鱼再次低下头,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木头。
收音机里放着香江那边的流行音乐,甜润缠绵的歌声似乎也一点点渗透了姜鱼,让她不由自主的调整自己手中刻刀的速度,逐渐与歌声融合到一起。
过了一个冬天又长长的头发被她随意的束在脑后,但还是有一丝不够长的鬓发不受束缚,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吃得好穿得好,加上基因优化,姜鱼这具身体不论是五官、四肢还是头发都在朝着最好的状态变化,就连长期干活的手也逐渐细长,就是不太容易生出茧子了,这让因为市场干活而导致指尖胀痛的姜鱼有些不满。
这基因药剂是给那些以色侍人的人用的吗?变好看、变精致?
要不是还有力气和感官的增强,不然姜鱼真的要怀疑科研所那群人的真实目的了。
放下刻刀,姜鱼用刷子把木雕上的碎屑清理干净,然后看了看已经有大概雏形的木头,照了照镜子,确定好方向后,换了把刻刀再次继续。
刻刀游走在木头上,带走一条一条的木屑,木雕后背处的衣服形状逐渐清晰。
姜鱼原本想从脸部开始的,因为那才是她最把握不准的地方,但是这次,她变换了思路,从衣物开始,手里的动作顺了,再去雕刻面部,反正行不行的试过就知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收音机里的歌曲早已停止,而姜鱼的坐姿依旧板正,手里的刻刀没有一丝不稳,碎屑密密麻麻的掉落在粗布上,她握着的木头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棉服的木偶,头发的部分已经进行到了一半,马上就能开始最关键的面部雕刻。
姜鱼想,或许自己对人脸的雕刻不成功,是因为自己对脸部结构了解的不够透彻,她不知道骨骼的走向,不知道肌肉和脂肪的分布,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使面部协调。
而弋池那个人偶的成功或许是因为她时常关注,她太熟悉对方的那张脸了,就是因为这份熟悉,所以她才能行云流水的雕刻下来,而轮到自己的时候,一个平日里连镜子都不怎么照的女人,她真的不了解自己的长相,因此屡屡失败。
但是这一次,姜鱼觉得自己能行,她有预感,她马上就能成功!
因为她最近真的有很认真的研究过自己的面部,五官的分布,那些或凹陷或丰满的区域,她甚至用铅笔多次进行细节描绘,加深自己的记忆,所以她才会有自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