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木栈道新铺的不会滑,但白式雪依旧很小心,扶着护栏一步步走得十分平稳。
沈策说的对,虽然已经是秋天,山上的蚊虫依旧绕着小腿转悠。
幸好来之前沈策对着她全身喷了好几遍防蚊喷雾,她一边走着一边双手呼扇着周围的空气。
时不时有七星瓢虫飞到头发上,白式雪烦闷地弹走,不一会儿又有瓢虫黏在她的黄色外套上。
她真想咣咣给自己两拳,昨天晚上温月收拾行李的时候问她想穿哪个外套,她看都没看随便指了一个黄色的外套。
完全没考虑到今天要来山里玩,而蜜虫、腻虫有趋黄习性,是非常喜欢黄色的。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靶心,每只飞虫都想上来和她零距离接触。
一路上白式雪碰到了好几个人,大家都非常有游戏精神,见面后下意识地捂住背后的名牌。
擦肩而过时也面对面侧身走,不敢把背部朝向对方。
一块化石可以复活自己,三块化石可以复活别人。
白式雪拿到的是村民牌,想要安全活到最后最高效的方式就是找到复活化石。
她叉着腰分析着地势,猜测着工作人员大概率会把化石藏在哪里。
“白白!”
何晴满脸灿烂地站在低处朝着她招手,“有什么发现吗?”
白式雪自觉地捂住身后的名牌,“没什么发现,我也是刚上来。”
何晴展眉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咱俩组队呀,你那么聪明,跟着你必赢。”
“你就不怕我是狼人?”
何晴柔柔地笑道:“你是狼人死在你手里,也是我的福分。”
白式雪不吃这套,嘁了一声继续往山上走,“别套近乎,我是不是狼人待定,我看你好像是没安什么好心。”
“咱俩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真是好人。”
白式雪停下脚步斜了一眼委屈巴巴的何晴,“你不说自己是好人还没那么有狼味,我看你就是铁狼。”
“不信拉倒。”何晴组队失败,立刻变脸笑嘻嘻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找温月组队去。”
虽然山林很广阔,但丛林寻宝的范围并不大。
护栏上每隔十米插着一面小彩旗,只有插着旗子的地方才是寻宝的范围。
刚上山的时候还能碰见几个人,过了二十分钟后,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了。
白式雪脑海里回忆着见过的工作人员的身高,计算着如果他们不搭梯子的情况下最高能把化石放在哪里。
而且既然是给游客玩的,势必要考虑安全,所以复活化石不会藏在需要攀爬的危险地势。
她把手举到额前遮阳,在山腰处发现了一处假山的布景。
白式雪想上前搜罗一番,沿着蜿蜒的小路爬了上去。
半路上看到宋嘉承蹲在地上认真地观察着什么,她以为对方发现了化石的线索,便躲在离自己最近的大树后面,窥探宋嘉承的一举一动。
宋嘉承背对着她蹲下,名牌就那样明晃晃地暴露在日光之下。
幸好白式雪不能狼人,不然她真的会扑上去直接撕掉他的名牌。
宋嘉承在原地蹲了几分钟后,挺起腰板扬起下巴起身离开。
白式雪既无语又敬佩,宋嘉承也是挺自律的,没人的情况下还能端成这样。
等人走远后,白式雪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她凑到宋嘉承刚才待过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并没有刨坑挖复活化石的痕迹。
刚想离开时,余光瞄到了地上的两只挣扎的昆虫。
她弯下腰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栈道上有两只极力想飞起来的蜻蜓,它们的翅膀都被残忍地拔了下去。
她睁大眼睛看向宋嘉承离开的方向,她还没发现这个人还有如此变态的一面。
半个小时的寻宝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一轮大家只是探路,熟悉地形的过程。
第一轮没人找到复活化石,每个人的名牌也都完好无损地贴在各自的背上。
看来狼人撕名牌很谨慎,刚开始不暴露身份也是对的。
既然没人被撕掉名牌,投票的时候所有人都犯了难。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主动挑起事端。
在所有人都安全的情况下,多说话或者先发言,都容易被当作狼人票出去。
白式雪的脑子里都是那两只拔了翅膀的蜻蜓,她抬眼向宋嘉承望去,对方一脸淡定看不出任何情绪。
马里奥把红色贝雷帽扶正,催促道:“投票时间为十分钟,你们可以自由发表言论,每人有一次发言机会,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没人回应。
温月怯怯地举起手问道:“这一轮能不能不投票啊?”
何晴认同道:“对,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头绪,再说不是没人被撕名牌吗,现在如果误投把村民投走,那狼人必赢了啊!而且大家都没有找到复活化石,太早淘汰一点游戏参与感都没有。”
何董的千金发话了,和圣旨什么两样。
马里奥行动力极强,何晴刚说完,他就拿着笔在规则板上添加了一条:如果第一轮没有人出局,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