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秀江的家里,两个大老爷们甚是无奈,齐家文一副甚是无奈的表情,“她真的以为这是做长公主,还要人伺候呢?我要不要再给她配够十二个丫鬟十二个小子呢!”
贺秀江若有所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什么?”
贺秀江实话实说,“咱们是要直播三个月的,你说一个绕不过去的公主府——,对,高太太还认为这就是个别苑的规模。再说了,堂堂的长公主……怎么可能没有服侍的人?这就是个bug!咱得改!”
扶着脑袋大呼头疼,“大导演,你是不是得考虑考虑制作成本,咱这个节目本来战线就拉的长,现在定下来的咖位都不算糊,成本啊!预算啊!咱快要超了——”
贺秀江沉默起来。
齐家文接着说道,“高太太的意思还不止这些,我瞧着她都不愿意去酒店住。咋滴?不住酒店挂钉子上啊——”
不住酒店?
麻烦?
贺秀江一拍大腿,“那就不住酒店啊,还省了很多开销,怎么谈定的这些明星素人的,合同还没来得及盖章签字吧?”
“还没,不过就这几天了。咱们的节目备案明后天才能下来。”
有了备案号才能签合同。
“那就好,重新再联络,就说不再管他们的住宿费用,我们会在每个人所就扮演的角色归属店铺中,辟出房间。”
齐家文半信半疑,“这怕是不行吧?”
贺秀江笑了起来,“怎么不行?咱们主要拍摄点在一期,就是平阳小镇,所有设施都完备。以后小镇只考虑出租不考虑出售,沿街的几十间铺子,都是做了装修的,包括楼上的房间、阳台。他们还可以自己配置软装,到时候直播还能多些素材。”
关键,节目组省了很大一笔酒店开销。
还顺带完成了李境和的要求。
齐家文有些嫌弃,“你就非她不可了?况且她不止挑剔这个,还有伺候的人,你怎么弄?”
贺秀江仰头大笑,“她自己的那个住家阿姨肯定会带着,咱们无非就是提供几套服饰妆造的,至于别的,我们自己导演组的工作人员客串一下,或者再找几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费用也不贵,那不就成了……!”
“你非得这样坚持,我也没办法,只是人家都给咱轰出来,你说吧……怎么办?”
未来的三天,贺秀江几乎把自己的人脉发挥到了极致,终于找到了李境和的私人号码,他也不耽搁,直接拨了过去。
拨了三次,对方都在忙。
一度让他以为李境和给他拖黑了。
李境和刚把工作辞了,她对西洋乐器没有什么热爱,加上手受伤,干脆以这个理由做个了结。
其实乐团对她这个决定十分感恩戴德,说来说去,曾经的李境和三番五次的上热搜,没有给乐团带来任何正向的流量,反而成了背锅侠。
乐团苦于李境和的家世,不敢轻易辞退。
不然她除了在台上那一会儿像个正常人,私下就是个让人无法靠近的“作精”。人情世故她不懂,横冲直撞又对各种演奏练习彩排全然不放在心上。
时不时的闹一次自杀,缺席就是数日。
团长敢怒不敢言,下头的人无不是怨声载道,讲专业技能团里哪个大提琴手不可以顶了她?她也就是那张脸偶尔欺骗一下新观众。
当听到李境和又因为自杀上了热搜,团长早见惯不怪。
可哪里料到因祸得福,这个女人主动请辞,张团长老脸笑成了烂柿子,“境和啊,你身体还在恢复中,我会让人事把手续办好了送给你,你呢好好养身子,那天想回来坐坐就回来,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虚情假意,被张团长说成了旷世承诺。
李境和在吊坠里时,清醒的时候火眼金睛,自然看得出老头子的真实心声。
只是斯人已逝,她来做这个断刀客吧,斩断曾经种种,包括高默。
高默同陶湘的第三次碰面,又不例外的上了微博热搜,只是没有那么靠前。
那一夜,陶湘在包房外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微醺的高默。一行人出来,高的矮的很多,她一眼就看到了英俊风流的高默,只见他扯开领口的衬衣扣子,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同旁边的人说笑着什么。
陶湘一下子意识到二人的地位如此悬殊,她禁不住步步后退,觉得自己低入尘埃,哪里敢去攀附那个鲜亮的男人?
等到男人登车离去,她才站在秋风之中,远眺没入黑夜的贵人。
正在她为自己的懦弱伤怀时,远去的车子又回到她身旁,后座的车窗慢慢落下,露出了那张英俊立体的容颜,他未有言笑,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虽说只是简单的送了她一程,期间男人也没有问额外的问题,但陶湘在他身旁,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魅力,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心像小野花肆意的在不合适的季节,迎面而开。
路途是短暂而平坦的,直到下车前,她才鼓足勇气看向男人,“高总,我能添加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兴许是她过分小心翼翼,兴许是她青春靓丽却带着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