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被打了一巴掌,委屈地看向丁惜婳:“姨娘,白芷这是打您的脸啊!”
“嬷嬷,你先扶我起来。”丁惜婳撑着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慢慢地走到了丁惜玉的面前。
丁惜婳话还未出口,泪水先流了下来:“姐姐,妹妹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骨肉,还请姐姐看在王爷的面上,莫要作贱妹妹,等妹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您要如何处置我,都由您说了算。”
“我从没想对你怎么样。”丁惜玉冷冷地看向丁惜婳,垂眸抚着庆哥儿的脑袋,“庆哥儿也是王爷的孩子,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说他是傻子。”
“妹妹冤枉啊!”丁惜婳连连摆手,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妹妹从没说过庆哥儿半句坏话。”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若非丁惜婳散播谣言,如何他们回府不过两日,府里就都知道了庆哥儿心智不全的事。
“王爷,妾身冤枉啊。”丁惜婳望向了丁惜玉的身后,扶着腰疾步地走向了刚回府的上官讳。
待走到上官讳面前时,突地软了腿,倒在了上官讳怀里,柔弱地喊了一声“王爷”。
上官讳皱了皱眉,扶住了丁惜婳,看向丁惜玉,问道:“怎么回事?”
丁惜玉内心怒气翻滚得厉害,喊了一旁的丫鬟:“喜儿,你来说。”
喜儿上前一步:“回王爷,今日奴婢带着小公子来花园捉蝴蝶,正巧碰到婳姨娘在园子里散步,婳姨娘看到小公子玩出了汗,便上前给小公子擦汗,可……可不知为什么,小公子突然推了婳姨娘一把,婳姨娘就摔倒了。”
“王爷,您也听到了,妾身知道庆哥儿身子弱,怕他出汗着了凉,就想着给他擦擦汗,可没想到小公子突然发了怒。”
上官讳看了丁惜玉一眼,庆哥儿是个怎么样的孩子,他们心里都清楚。
庆哥儿先天心智不全,在崖州的时候,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心疼他,就一直如珠如宝地宠着,时日一长,就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
“庆哥儿,告诉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讳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个长子的。
当年,谨儿就曾说过,庆哥儿可能是个不健全的,作为父亲,是他选择让庆哥儿来到这世上,既是来了这世上,哪怕是个心智不全的,他也认了。
庆哥儿看着自己的父亲,吸了吸鼻子,怯怯地躲到了丁惜玉的身后。
上官讳不是个擅长表达父爱的,以往在崖州的时候,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对庆哥儿宠爱过甚。
上官讳担心庆哥儿被宠坏,不得不端起严父的架子,是以庆哥儿多少是有些怕他的。
“你倒是说话啊。”丁惜玉急着推着庆哥儿,“告诉你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庆哥儿被丁惜玉推了一把,吓得大哭了起来。
上官讳皱了皱眉:“庆哥儿,若你不能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就只能给你姨娘道歉。”
“王爷——”丁惜玉不甘心地看着上官讳,“咱庆哥儿不会无缘无故推人的。”
“王爷,我知道庆哥儿为什么要推这位姨娘。”安哥儿突然从假山后面跑了出来,兮谨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原本兮谨和丁惜玉说好,她在假山后面的亭子里等,若有需要她再出手。
可没想到原本就在这园子玩耍的安哥儿把事情都看在了眼里。
兮谨只能拉了萋萋上前,看到上官讳,兮谨屈膝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是慕大夫啊!”上官讳凝眸看来。
仔细算来,他同谨儿已经有三年未见了,冬日那日回京,他身份不明,也不敢多和她打招呼,只让手下处理了千金馆的麻烦。
三年未见,她比以往更加好看了,一袭淡绿色的宽松长裙,衬得她温柔动人,仿若春风一般温柔慰人心怀。
“这是萋萋吧?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可还记得顾叔?”上官讳笑着望向一旁的萋萋。
萋萋羞怯颔首:“萋萋记得,幼时顾叔还曾送过萋萋一对精致的瓷娃娃,萋萋给顾叔请安。”
这时,安哥儿紧跟着朝顾子远拘了一礼,小小的脸上满是恳切:“王爷,安哥儿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哥儿,切莫胡言。”兮谨认真道。
“娘亲,爹爹说过,为人需得像青松一般正直,今日安哥儿既是遇到了不平之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安哥儿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倔强的神采!
“这就是安哥儿?”上官讳眸色亮了亮,喜爱地抚了抚安哥儿的脑袋,“你幼时本王还曾抱过你。”
“多谢王爷厚爱。”安哥儿丝毫不惧地看向上官讳,“王爷,安哥儿知道小公子为什么要推这位姨娘。”
一旁众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萋萋上前,维护道:“顾叔,我家弟弟虽年幼,却从不说谎,可否请顾叔听他一言。”
“哦?”上官讳挑了挑眉,“不妨说来听听。”
安哥儿看向婳姨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因为这位姨娘喊小公子傻子,所以小公子才发怒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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