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举家迁回京这件事最高兴的还是孙素曼。
先前,她每个月总是要跑两趟庐阳,如今魏云亭来了京中之后,她就时常待在兮谨的医馆里。
说是同兮谨闲谈,实则是为了方便去旁边医馆找魏云亭。
她已经等了魏云亭三年了,虽然魏云亭一直在拒绝她,可是她还是不放弃。
有时候也会在兮谨面前抹眼泪,但是哭完之后,又巴巴地去福景记拿好吃的给魏云亭送去。
她常说“哪怕魏云亭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
对此,兮谨不置可否,这终究是表兄和孙素曼之间的事。
相比于表兄这块石头,卫连舟这块石头可就好捂热多了。
前些时日,卫连舟已经托了谢嬷嬷同瓶儿提了亲。
瓶儿的母亲原本是嫡母身边最为得力的嬷嬷,嫡母过世之后,兮谨的生母慕夫人成了继室,便打发了嫡母原本留下的那批下人。
瓶儿的母亲也在其列,这些年瓶儿的父母便一直在西郊的庄子上过活。
那庄子本就是嫡母的陪嫁庄子,嫡母过世之后,兮谨便将那庄子要来做了自己的陪嫁。
见兮谨只要了那庄子,旁的也并没有狮子大开口,更何况当初兮谨是替嫡姐跳进火坑的,慕夫人便也答应了。
瓶儿的母亲是个通透明理的,知道自家女儿一心只想嫁给卫连舟,便也没提什么要求,只说让兮谨做主便是。
兮谨回京这几年,几乎是看着瓶儿和卫连舟一点点走到一起的。
虽然起初的时候,卫连舟也曾沉迷姜禾儿的美貌,可后来来了京城之后,整日里同瓶儿打照面,吃着瓶儿做的点心,慢慢地也就喜欢上了这个俏皮可爱的姑娘。
如今卫连舟求娶瓶儿,兮谨自然不会阻拦,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论你日后如何飞黄腾达,都不许纳妾,你可答应?”
卫连舟抬眸看了一眼瓶儿,重重地给兮谨磕了个头:“连舟明白,连舟绝无纳妾之心,当与家主看齐。”
“如此便好,瓶儿父母也没提彩礼的要求,你便看着给就是,至于嫁妆,我这边会替瓶儿置办好,瓶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一切顺利的话,冬至前就把婚成了吧!”
“多谢夫人。”卫连舟又郑重地给兮谨磕了头,眸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此刻,兮谨看着在医馆里忙前忙后的瓶儿,喊住了她:“瓶儿,明日起你就不要再来医馆了,你成婚在即,就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瓶儿听了,顿时红了眼眶:“那可不行,奴婢伺候小姐惯了,闲不住。”
瓶儿说着,替兮谨将桌案上的医书手札都整理到了一处:“小姐你瞧,若是旁的人来,哪里能收拾得这般合您心意。”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帮我把第二个书架最顶上一排第六册书拿来。”兮谨一边说着,一边吃了一颗甜甜的蜜饯。
瓶儿熟门熟路地拿了那书,递给兮谨,兮谨摆了摆手:“赠你的。”
“赠我?”瓶儿赶忙摆摆手,“奴婢可没小姐您那般耐心,奴婢不爱看书。”
“会喜欢的,收着吧,留着晚上被窝里看。”兮谨说着,从旁拿了一块细棉布替她包上。
瓶儿疑惑地点了点头,将书放进了袖子里。
这边兮谨刚想坐下来,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反胃,刚刚吃下去的蜜饯都吐了个干净。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瓶儿忙上前扶住了兮谨,“可是吃坏了什么?”
兮谨摆了摆手,刚坐下,看到一旁桌案上摆着的蜜饯,又是一阵恶心,这下直把胃内酸水吐了个干净才罢休。
瓶儿早已被吓怕了,赶忙跑到旁边的魏氏医馆内,把正在看诊的魏云亭叫了过来。
魏云亭以为是千金馆内又碰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初时,魏云亭在千金馆旁边开馆的时候,京中百姓还好一顿八卦,好奇究竟是谁要来抢千金馆的生意。
毕竟千金馆可是当今圣上都亲口赞赏过的医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踢馆?
等后来魏氏医馆的门匾挂了起来,众人才察觉,原来这两个医馆师出同门啊!
那就不是竞争关系,而是强强联手了,这对于京中百姓倒也是一桩喜闻乐见的喜事了。
这会儿魏云亭进门来,看到兮谨惨白着脸坐靠在椅子上,连忙上前替兮谨把了脉,待探清了脉象,方才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谨儿妹妹这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瓶儿话刚说出口,顿时反应了过来,惊喜得蹦了起来,“小姐这是有小小姐了。”
兮谨暗暗叹了口气:“瓶儿,我想吃点酸的。”
“好,奴婢这就去买。”瓶儿高兴地走出了医馆。
“妹妹这是不高兴?”魏云亭一脸笑意地看向兮谨。
如今安哥儿都四岁多了,谨儿妹妹一直都没有身孕,他还真以为他们不打算再要了。
兮谨抚了抚小腹:“我以为这胎会是个女儿,可我如今却只想吃酸的,就连这孕吐的样子都同当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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