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兮谨正在崖州的房间内整理着打算出书的手札,却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崖州的天气真是太冷的,这寒意仿佛从各个地方钻进来。”兮谨忍不住抱怨这天气。
苏苏替兮谨披了外衣:“谨姐姐,你要保重身体,如今谢大哥不在,这个家都要靠你呢。”
兮谨笑着接过苏苏端来上的热茶:“谁说的,咱们苏苏如今已经这般能干了,等我整理完这些手札,我可得好好偷偷懒。”
前几日,兮谨在家中邀请了村子里的人吃饭,一应事宜都是由苏苏操持。
以往那个总是躲在兮谨身后的小丫头,这一次倒也是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宴席。
“苏苏有今日,都是谨姐姐教导有方。”苏苏感激地说道。
“那也是我们苏苏聪慧能干。”兮谨笑意盈盈地看向她,“江晚过些时日便要成婚了,你和顾直是怎么打算的?”
苏苏羞涩低了头:“我们不急。”
“也好,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兮谨也不催着苏苏,左右两人情意相通,多相处些时日,再成婚也不晚。
“谨姐姐,孟姑娘成婚,你打算送些什么贺礼?”苏苏又问道。
兮谨想了想:“将我还未戴过的那套头面整理出来,我明日拿去给江晚当送嫁,另外你瞧着再准备些什么,不拘价格,你瞧着合适便好。”
“好,苏苏明白了。”
“此番江晚从医馆出嫁,你多盯着些,该有的布置都不能少。”
此番村中姑娘被公孙桀掳劫,村里谣言四起,那些被掳劫的姑娘或多或少,名声都受到了损害。
先前兮谨便同顾子远说过她的解决之法。
若是此次事件之后,受顾将军重用的王厚朴能迎娶孟江晚,那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事实也正如兮谨所料,一听说孟江晚被掳劫后没两日,王厚朴便上门提亲了,村里那些嘴碎的顿时觉得先前所言皆成了妄言。
那些被掳劫的姑娘若真是发生了什么,堂堂军医,如何还会上门提亲?
“谨姐姐放心,苏苏定会安排妥当。”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如今家里虽然多了许婆子,可随着兮谨在村中威望日重,加之医馆重建后,诸事繁杂,苏苏要忙的事并不比以前少,兮谨也很是心疼她。
“谨姐姐,不如让萋萋睡我那里吧?”苏苏心有不忍。
谨姐姐一日忙到晚,自从少主回京之后,谨姐姐就每日将两个孩子留在自己房里,苏苏真担心谨姐姐累着身子。
兮谨摇了摇头:“让他们睡这里吧,明日若是还下雪,你也不用早起,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好,多谢谨姐姐。”苏苏又往炭盆里加了些银丝碳,退了出去。
兮谨在炭火上烤了会火,待双手暖和了之后,上前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
安哥儿如今快八个月了,已经是一个能吃能睡能爬能坐的小胖子了。
许是白日里玩得透,晚上睡觉也不像之前那般爱闹夜了,大多时候能一觉睡觉天亮,倒是让兮谨省心不少。
谢洛回京之后,兮谨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不能适应。
她素来怕冷畏寒,以往谢洛在的时候,他总隔三岔五地要同她闹腾一番,兮谨倒从没觉着晚上睡觉冷。
有他这个大火炉在,即便什么都不做,晚上兮谨只消往他怀里一钻,便不再觉得冷。
可他不在身边,即便是点着炭盆,兮谨也时常觉得缩手缩脚的。
每每这个时候,兮谨就尤其想念谢洛。
不知他此番回京顺不顺利?也不知他是否能在年前回来?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兮谨每日往返在家和医馆之间。
如今天气寒冷,医馆里甚少有病人,加之年节将近,很多人也都存了讳疾忌医的想法,所以医馆里并不忙碌。
只是兮谨并没有觉得清闲,不用看病的这些日子,兮谨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了教授那些孩子医术之上。
兮谨本身是个性格柔和之人,可在学医一事上,却对他们尤其严格。
或许是自小学医的经历,让她明白,学医本就是一件需要一丝不苟的事情,容不得偷奸耍滑。
这些男孩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本就是最爱闹腾的年纪,他们虽然感恩兮谨,也喜欢兮谨,但难免会有调皮不服管教的时候。
兮谨倒也不慌,她的一手银针早已用得出神入化,但凡有那不乖的,兮谨往往只消替那人身上施上几针,便能让他不得不服。
时间一久,他们便知晓,慕大夫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所以轻易他们也不敢放肆。
兮谨知晓顾子远培养他们的目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教授他们外伤的处理。
兮谨本来最擅长的并不是外伤一科,可为了不在这些孩子面前丢脸,兮谨勤学苦练,几乎将外伤处理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
兮谨想,外祖父或者表兄见了,一定也会惊叹几分。
除了让他们学习如何处理外伤,兮谨也教他们辨别毒术。
先前外祖父来崖州时,曾给兮谨留下不少他老人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