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万没想到赵巧娘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范举起了争执。
兮谨遂道:“范夫人,我们暂且不论你和范先生谁对谁错,站在医者的角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想要小溪健健康康的。”
“那是自然,小溪是我拼了性命生下来的孩子,我如何不希望她好。”
“既是如此,那你就听我的,放下那些为了执念,现在起,就安安心心地做小溪的娘亲。”
兮谨上前,拿了一旁的拨浪鼓,一边逗弄着小溪,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替她做着排气。
“谢夫人,你这是什么手法?”
见赵巧娘似有好奇,兮谨便让开了位置给她:“我来说,你来替她按摩,气顺了,自然也就不哭了。”
赵巧娘将信将疑地走上前,听着兮谨的话,替小溪做着按摩。
神奇的是,经她这么一通按摩,小溪当真就不哭了。
“谢夫人,你真乃神人!”赵巧娘高兴地赞道。
“都是些寻常理气疏解的手法。”兮谨放下手中拨浪鼓,上前替小溪系好了小衣衫的带子。
兮谨将小溪抱起,塞到赵巧娘怀里,提醒道:“你平日里也可多给孩子做些抚触按摩,帮她排气。”
“至于你,要先放下心结才是,素日里也可以喝些花茶,帮助柔肝醒胃,流气活血。”兮谨宽慰着赵巧娘。
“谢谢你,谢夫人!”赵巧娘动容不已。
“姐姐,姐姐,爷爷来了。”稷儿高兴地推门进来。
赵巧娘面色却有些不好:“不是说了让爷爷在家中休息吗?他怎么来了。”
“爷爷说今日是小溪满月,他定要来看看。”
稷儿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让爷爷来参加小溪的满月宴?
赵巧娘面上流露一丝忧愁,整理了自己的妆容:“谢夫人,我们一道到前院去吧!”
“好。”兮谨点头应下,跟着赵巧娘一道来到了前院。
前院此刻已经坐了好几桌人了,有妇人看到赵巧娘抱了孩子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看着赵巧娘怀中精致可人的女娃,纷纷说着吉祥的祝福语。
柳大娘看了兮谨:“谢洛媳妇儿,你很快也会有这样可人的娃了。”
兮谨微笑着应了:“借柳大娘吉言,只盼着我腹中的孩儿也能这般招人喜欢。”
大伙笑笑:“谢洛媳妇儿,你和你家夫君都这般出挑,将来的孩儿定是不凡的。”
大伙这边正说笑着,主桌边上,稷儿的爷爷正在给顾子远行礼:“罪人赵文胥见过顾将军。”
“快请起。”顾子远抬手扶了赵爷一把,抬眸略带深意地看了范举一眼。
“听闻赵爷最善制兵器,顾某人正打算寻个时机来拜访您老人家,不想今日就见着了。”
赵爷心中一凛,摆了摆手推脱道:“罪人如今老眼昏花,腰也不行了,哪里还制得了兵器。”
“无妨,无妨。”顾子远似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后将手指向人群中的少年,“赵爷,那是您孙儿赵稷吧?”
赵爷望向顾子远手指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道:“正是。”
顾子远招手,将赵稷叫到了自己身边:“赵稷,我且问你,今年几岁了?”
赵稷抬眸望了眼自己的祖父,答道:“回顾将军的话,稷儿今年十三。”
“好,生得不错,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在军营中了。”顾子远拍了拍稷儿的肩膀,“你可愿随我去军中历练?”
稷儿没想到顾将军突然会招揽自己,可是他对从军毫无兴趣,他只喜欢从商。
自从上回他和姐姐一同去镇上卖了金银花茶,他就对做生意起了兴趣。
加上谢大哥获罪前是京中第一富商,他时常向谢大哥讨教些生意经。
他如今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也凭着自己的本事,赚了些小钱,他可不想去军中。
稷儿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自家祖父身上,希望祖父能替自己说上两句。
赵爷顿时也明白了顾将军的意思,可他如今不过是一介流犯,又有什么本事和顾将军抗衡呢?
“稷儿,顾将军既看得上你,你便跟着顾将军去吧。”赵爷无奈地说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何看不穿顾将军的用意,左不过是想要拿稷儿拿捏自己。
可他赵文胥也不是叛主的人,即便今日稷儿折在顾将军手中,他也不能背叛千机门。
除非哪一日少主决定投靠顾将军,否则,他是决计不会为顾将军卖命的。
顾子远见赵稷不情愿,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笑:“稷儿,你可知你老家哪里?”
“回顾将军的话,稷儿是沧州人。”
稷儿虽流放到崖州多年,可祖父时常和他说起,沧州是他的故乡,还让他日后有机会免罪了,一定要回沧州去看看。
“很好,稷儿你可知沧州盛产什么?”
“沧州盛产铁矿。”他的爷爷就是打铁的,前些年爷爷在军中打铁器,还经常得丁刺史器重,夸他铁器打得好。
“稷儿,前些日子我刚巧去了趟你的老家沧州,知晓了你爷爷当年是因为宁王谋反一事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