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随顾子远走至门外,看到丁惜婳正等在外面。
寒风中,她身着一袭单薄的淡蓝色裙裳,身形纤细而羸弱,巴掌大的脸精致白皙。
“将军,姐姐怎么样了?”话刚落,丁惜婳的眼泪就仿佛珍珠般落了下来,“都是婳儿不好,婳儿应该先姐姐一步挡在将军前面才是。”
兮谨在旁冷哼了一声,面上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冷笑。
这个丁惜婳,倒是有几分做作的本事。
顾子远手负在身后,尴尬地看向兮谨,谨儿不是惜玉,识人的本事自然不比寻常闺阁女子。
“婳小姐此话只怕是不妥,你还未进将军府的门,你以什么立场来救将军。”
兮谨实在有些忍不住,这样做作的姿态,真是让人恶心。
“我……”丁惜婳垂眸,语气柔弱,“婳儿心里有将军,不怕旁人说闲话。”
兮谨失笑,她倒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兮谨望向顾子远,但等他处理。
顾子远却是看都没看丁惜婳一眼,朝兮谨抬了抬手,温和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免得谢洛担心!”
“嗯!”兮谨提步跟上顾子远。
“将军……”丁惜婳不甘心地在背后唤他。
顾子远不得不顿住脚步,转过身朝丁惜婳道:“你若是想进门,最好安分一点,少耍小心机,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惜玉虽心思浅,但她是我顾子远的发妻,你永远别想越过她去!”
“将军,婳儿没那意思……”丁惜婳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顾子远冷冷看着她:“回去告诉你母亲,我顾子远不是刺史府之人,也并不欠你父亲什么,若她不想走丰申老路,就给我老老实实地送你入府做个妾,旁的不要肖想!”
顾子远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兮谨看着站在那里错愕不已的丁惜婳,跟上了顾子远的脚步,笑着道:“惜玉若知将军有此心,伤都能好得快些!”
顾子远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仿佛是下了决定:“谨儿,我已负了你,定不会再负惜玉。”
“嗯。”兮谨很高兴顾子远能有此决定。
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就来到了前院。
前院里,谢洛已经等了许久,看到兮谨出来,忙上前将她拥进怀里。
可又想到她如今有了身孕,赶紧松开了怀抱:“谨儿,你没事吧?”
“没事。”兮谨勉力露出一丝笑来。
顾子远此时才看到兮谨放松之后,面上流露的柔弱疲色。
果然,谨儿是真的喜欢谢洛的,否则,倔强如她,怎会肯示弱。
“马车已经停在了外面,我们这就回家。”谢洛牵起兮谨的手,满是心疼。
兮谨看到正候在一旁的王厚朴:“夫君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和王大夫交代几句。”
今日丁惜玉伤得虽不重,但她毕竟是闺阁女子,只怕是自小到大都不曾受过什么伤,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王大夫,借一步说话。”兮谨把王厚朴叫到了一旁,和他说明了丁惜玉的伤势。
王厚朴毕竟是男大夫,不可能近身侍疾:“你一定要随时观察情况,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慕大夫放心,厚朴定尽心竭力。”王厚朴恭敬道。
这边,顾子远和谢洛正相对而立,顾子远眸色深沉:“谢洛,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顾子远心里清楚,谢洛并不屑与他为伍,可今日却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此举在旁人看来,两人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顺利脱身罢了。”
他谢洛不过是一介商人,本也没什么政治立场。
可他知道,今日若是顾子远遇刺,在场所有人都躲不了干系,他出手相助,至少能洗脱嫌疑。
谨儿如今有了身孕,他可不想让谨儿担惊受怕。
“谨儿没有选错人。”顾子远心里清楚地知道,谨儿只有跟着谢洛,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野心和抱负,终究给不了谨儿想要的安稳。
“所以还请将军日后离谨儿远一些,我不想谨儿面对任何风险。”谢洛冷声道。
顾子远心中一窒,苦笑着应道:“好。”
兮谨和王厚朴交代完了关于丁惜玉伤势的事,走至谢洛的身旁,突然感觉两人间好像氛围有些不对。
兮谨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谢洛的衣角,示弱道:“夫君,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谢洛立刻收起脸上的冷色,回以温柔一笑,朝着顾子远施以一礼,“将军,我们先行告辞。”
“慢走。”
顾子远将二人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后,转身回了书房。
书房内,顾子远面色冷肃得可怕:“顾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究竟是何人下的手?”
“属下无能,那些刺客身上暂时还查不出任何线索。”顾直汗颜道。
“继续去查,一定要把背后之人给我揪出来。”他必须保证整个崖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像今天这样的事一定不能发生第二次。
若是小小崖州都掌握不了,日后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