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参加晚宴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兮谨站在人群之外,眼神不断地望向门口,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可谢洛还未来,兮谨不免有些着急,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谨妹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兮谨回头,看到一袭水蓝色锦缎长袍的丁彰显站在她身后,满脸惊喜:“原来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了。”
“显哥哥,好久不见了。”自从给丁彰显解毒治疗好腿伤后,兮谨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丁彰显了。
“是我的不是,原该好好谢谢谨妹妹的再造之恩的。”丁彰显朝着兮谨躬身行了一礼。
“显哥哥言重了。”兮谨上前虚扶了一把。
丁彰显邀了兮谨到一旁落座,解释道:“年前我去了趟京城,立春那日才回的崖州。”
“京城吗?”兮谨眼前一亮,细细算来,她已经离开京城整整一年了,颇有些想念。
“谨妹妹,此番回京我去探望了恩师。”丁彰显凝望着兮谨的双眸,“恩师还向我问起了你。”
“嗯。”兮谨应了一声,不知怎的鼻尖有些酸涩,“父亲他还好吗?”
“恩师一切都好,只是如今朝堂内外乱象频生,恩师已然生了白发,同我幼时记忆里的恩师已相去甚远了!”
兮谨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当初父亲就不同意让她来崖州寻上官讳,她的执拗,一定也伤了他的心吧?
“谨妹妹,你放心,我在京中就听到了你们夫妇在崖州的好名声,想必很快会上达天听,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你们就可以回京了。”
“竟是京里也都知道了吗?”虽然从来到崖州之后,他们夫妇确实做了很多善事,可除了南方雪灾一事,其余的又是如何传回京中的?
“谨妹妹只管等好消息就是。”丁彰显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们快看,那不是丁彰显吗?他怎么会和那流犯之妻在一起。”人群中,几个官家小姐聚在一起议论道。
“不是说丁彰显腿瘸了吗?可这会儿瞧着怎么好好的。”一个粉衣女子望着丁彰显,眸中流露出几分爱慕之色。
没有瘸腿前的丁彰显在崖州也是一众官家小姐们爱慕的对象,他自小在京中长大,拜在了当今丞相的门下,听闻他文采斐然,有状元之才,那可是未来的天子门生。
如果不是他父亲出了事,流落到了崖州,这样的天之骄子,哪里是她们崖州的女子可以奢望的。
只是他来了崖州没几年,突然就得了重病,后来就传出他腿瘸不愈的消息。
没想到今日宴会之上,丁彰显的腿居然奇迹般地好了。
“该不会是慕兮谨医好的吧?”梁如青猜测道。
“怎么可能,丁彰显的腿可是瘸了好几年了,梁如青,我可听说当初你爹有意为你们俩说亲的,如今丁彰显腿伤好了,你又云英未嫁,你们……”
“你们胡说什么。”梁如青掩唇羞涩地笑了笑。
众人见梁如青害羞了,便有那大胆的推了梁如清一把,直将她推到了丁彰显的面前。
梁如青堪堪站定了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朝着丁彰显见礼:“丁公子。”
兮谨在一旁看了看梁如青羞红的脸庞,如有所悟:“你们认识?”
丁彰显摇了摇头:“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梁如青听了丁彰显的话,脸上的羞红顿时褪去了不少,原来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小女梁如青,家父是乾州兵马司统领。”
丁彰显顿了顿,已然想起了面前的女子,面上却仍一派温和:“原来是梁姑娘,失礼。”
“丁彰显,你的腿好了?”当初父亲有意为他们说亲,可后来听闻丁彰显腿瘸了,父亲便歇了心思,可她这些年却从未忘记过丁彰显。
丁彰显虽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些冒昧,倒也察觉出几分率直来:“多谢梁姑娘关怀,我的腿多亏了谨妹妹医术高明,将我治好了。”
“谨妹妹?”梁如青不解地望向兮谨。
兮谨温和一笑:“显哥哥曾拜在家父门下,我与他自小以兄妹相称。”
“家父,天哪,兮谨,你的父亲是慕丞相?”梁如青只知兮谨是流犯谢洛的妻子,可她竟不知兮谨竟然是慕丞相的女儿。
如此论来,她的身份何止高她一点,便是在座所有的官家女子,见了她都该俯首行礼才是。
这时,在不远处偷听的官家女眷们也都听到了梁如青的那句高呼,惊讶得纷纷议论起来。
方才众人虽是看了丁惜玉的面子没有为难慕兮谨,可谁又不是对她存了轻视之心呢。
直到看到她三两下就救活了丰氏的女儿丁惜婳时,聪慧有眼色的几人才对她有所改观。
但也仅此而已,要说尊重那是没有的。
可谁又能想到,她竟然是慕丞相的女儿。
一时间,官眷们望向慕兮谨的眼神都有了些不一样。
“出嫁从夫,我如今是谢洛的妻子。”来到崖州后,兮谨就甚少搬出自己的父亲。
兮谨正说着,便看到谢洛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兮谨立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