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惜玉嗔怪地看了顾子远一眼,这才刚开席没多久就要走,兮谨家的乔迁宴上好多菜都是她没见过的,她恨不得尝个遍。
顾子远尴尬地掩了掩唇,将目光放到了别的地方。
“给顾伯的茶叶也放在了里面,记住我的话,凡事要徐徐图之,切莫自乱了阵脚。”兮谨嘱咐道。
“我知道了。”丁惜玉挽过兮谨的臂膀,“谨儿,你要是个男的该多好。”
兮谨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回去吧,等我这里收拾妥当了,我再来请你,我与夫君在院子里栽了棵桂花树,到时候我做桂花糕给你吃。”
“好,到时候我可一定要尝尝。”丁惜玉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那我先走了。”
“两位留步。”顾子远朝两人抱了抱拳,目光从兮谨的裙摆划过,也跟着上了马车。
兮谨和谢洛目送马车离去,刚想转身进屋,就听到了马车急急停下来的声音。
丁惜玉的声音随之传来:“将军,你怎么了?”
只见丁惜玉掀开了车帘,焦急地朝兮谨喊:“谨儿,你快来,将军又吐血了。”
兮谨见状,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去。
车夫跳下马车,替兮谨掀开了车帘。
兮谨上了马车,见顾子远剧烈咳嗽不止,也顾不得男女大妨,拉了顾子远的手把起了脉。
“顾直不是说将军已经没有大碍了吗?”兮谨眉头紧皱,着急地问道。
顾子远受伤的第二日,顾直便来回报过,说他的毒已经清了,她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再去将军府替他诊脉。
她原还想着,只要清了毒,剩下的刀剑伤,军医应该比她更擅长才是,可现在从脉相来看,他体内的毒竟然没清干净。
“我给你的药丸你吃了没?”兮谨看着顾子远苍白的面色,急切地问道。
顾子远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咳嗽,掩着唇的手上暗红的血从指缝流了出来。
兮谨拉过他的手,看上他掌心上的血,显然是余毒未清,才让他的病情有了反复。
“谨儿,没事的,我身子强壮,军医已为我配了药,喝上两日就好了。”
顾子远看着兮谨秀眉紧锁的模样,缓缓地扯回了自己手:“大家还等着你呢,你回吧。”
兮谨皱着眉,努力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从他的脉相上看,他体内的毒已被清了大半,可余下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谨儿,其实……”丁惜玉欲言又止,看着顾子远警告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兮谨看着顾子远眼神闪躲,突然意识了什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兮谨将顾子远受伤前后的事情通盘想了一遍,顿时明白了缘由。
血,是她的血,顾子远第一次服药时,同时服下的还有她的血。
“顾将军,今日就当你欠我一命吧。”
兮谨说着,拿过马车上没有口脂的那只茶杯,拔下发髻上的那支钗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了茶杯之中。
“谨儿,你做什么?”顾子远上前拉住兮谨的手,试图捂住她流血的伤口。
“顾将军,由她去吧!”谢洛站在马车外,看着兮谨的举动,道,“今日你若不让她救你,她一定会不安的。”
顾子远闻言,内心大受震动,也难怪谨儿会爱上谢洛,谢洛远比他想的更懂谨儿。
顾子远慢慢松开了兮谨的手:“谨儿,我又欠你一次。”
“下次记得还。”兮谨笑着道,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滴进杯中。
“谨儿,疼不疼?”丁惜玉在一旁看了,忍不住落下泪来。
其实将军早就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可他却一直瞒着所有人。
她也是事后军医怕担责,才偷偷告诉她。
可即便她知道了,将军也不让她说出去,还在所有人面前隐瞒病情。
“放心吧,没事的。”兮谨看血差不多了,端了茶杯给顾子远。
顾子远红了眼眶,默默地喝了下去,鲜血混合着铁锈的味道,入得口中,酸楚不已。
又过了好一会儿,兮谨拉过顾子远的手,替他把了脉,见脉相趋于平稳,体内毒素竟真的清除了。
兮谨不由得扬起了笑容:“多谢将军,让我知道自己的血竟然还能救人。如今我可真就是名副其实的神医了。”
“谨儿,将军真没事了吗?”丁惜玉不敢置信地问道。
“应当是没事了,回去之后好好休养,回去记得让军医开两贴养肺的药服下。”兮谨说着,跳下了马车,行了一礼,“两位慢走。”
“谨儿,你还好吧?”见马车粼粼远去,谢洛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担忧。
兮谨上前一步,轻轻地环抱住他的腰身:“夫君,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谢洛俯身,横腰抱起她,关心道,“你刚刚流了血,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可是客人还没散呢。”兮谨担忧道。
“放心吧,都交给我。”
谢洛避开前院的人群,抱着兮谨从新居的后门走了进去,跨过后院,就到了兮谨与谢洛的卧房。
两人刚来到卧房门口,便见一个身着粉色裙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