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照壁处,兰儿看着去而复返的兮谨,疑惑地问道:“谨姐姐,你不是去捡面巾吗?怎么没找到吗?”
兮谨惨白着脸色,摇了摇头:“没找到,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方才到了刺史府门口,才发现自己放在袖子里的面巾不见了,想到这一路回去会遇到很多人,便打算回院子里找找。
可她回去时,却听到了刺史大人同她夫人的对话。
她万万没想到,这崖州刺史竟是存了谋逆之心。
幸好她尚算镇定,转身就离开了,也未被他们发现。
只是这谋逆事关重大,兮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洛的安危!
显然刺史大人有意拉拢谢洛,或许当年谢洛的父亲还同刺史大人有所交往,谢洛是否知道其中曲折?若此番谢洛被牵扯其中,可如何是好?
虽然她同谢洛日日在一起,可她对谢洛背后的势力却知之甚少。
就像这芙蓉糕,丁小姐明明说这芙蓉糕难得得很,可为什么谢洛可以三天两头地带回来给她,他究竟瞒了她什么?
兮谨心事重重地往外走,走到刺史府门口的拐角处时,一不小心被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撞了一下。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大人?”那人大喝一声,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兮谨忙跪了下来,垂眸道:“民妇告罪,请大人饶恕。”
“你……”丰申弯下腰,仔细打量了兮谨一番,“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啊?”
兮谨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想到了眼前的人是谁,是丰申!
她们来崖州的第一日就被带到过他的营帐,任他挑选,那时要不是谢洛托了梁副将,自己只怕早已沦为了他的玩物。
想到此,兮谨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这两个是什么人?”丰申大声地问门口的侍卫。
侍卫见状,忙上前回答:“回丰大人,这两个人为小姐制衣的。”
“制衣?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谢洛的媳妇儿吗?”丰申摸着下巴,一脸猥琐地看着兮谨,“老子果然是有眼光的,那日在军营中,我便看出来你是个美人胚子。”
“谢洛把你藏得很深啊!”丰申说着,一把拉起兮谨,“我倒是要看看,他谢洛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丰申说着,就要把兮谨往马车上抱,兮谨大惊,脑海中立刻开始思索要如何挣脱丰申的魔爪?
幸好这时,从刺史府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丰大人,刺史大人说了,您一来就让您去书房等着,他有要事要同你商量。”
“娘的。”丰申松开了兮谨,吩咐一旁的小厮,“把这个娘们给我看紧了,老子出来要是看不到她,唯你是问。”
“是,大人。”小厮赶紧应声道,一把拉过兮谨,又拿了马鞭来,试图将兮谨的手捆绑起来。
“谨姐姐,你这个坏人,快放开谨姐姐。”兰儿试图上来阻止,却被小厮一脚踢翻在地。
“兰儿,你快走!”兮谨厉声道,又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兰儿明白了兮谨的意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冲着兮谨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校场的方向跑去。
“这位小哥,你放心,我跑不了,你又何苦把我绑起来呢?”兮谨轻声细语地说道。
小厮看了兮谨一眼,忍不住红了脸,手下却没停。
兮谨见美人计行不通,又换了个招式:“小哥,你要绑我也可以,只是我这袖子里有刚才刺史夫人赏我的荷包有些硌手,我能先把它拿出来换个位置吗?”
果然,小厮听到兮谨袖中有荷包,顿时亮了眼睛!
他将兮谨拉到一旁无人的小巷子里,低声喝道:“还不快把它拿出来,省得伤了你的手。”
兮谨假意在袖子里摸索了许久,趁着小厮不备,拿出一根银针,一下子扎在了他的脖颈处。
小厮只觉得脖颈一酸,整个人酸软倒地。
兮谨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赶紧追着兰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兰儿毕竟是闺阁小姐,尽管她已经拼命跑了,还是没跑出多少路。
兮谨追上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兮谨的时候,兰儿“哇”地哭了出来:“谨姐姐,你没事啦?”
兮谨赶紧捂住她的嘴:“我没事了,我们快回村吧!”
兮谨和兰儿跑到牛车接应的地方时,已经有好几个妇人在等了。
看到兮谨过来,石大叔招呼道:“谢洛媳妇儿,快上车吧,我们走了。”
“多谢大叔。”兮谨虚软着腿,坐上了牛车。
……
随着牛车晃晃悠悠地驶上了村道,看着村里漫山遍野的野花时,兮谨心里方才安定了不少。
“谨姐姐。”兰儿也深有同感,紧紧地握住了兮谨的手,眼含热泪,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日,太阳刚落山的时候,谢洛就回来了,他回来时,兮谨正在做晚饭,听到外面有狗叫声,兮谨忙走出来看。
看到谢洛手上牵着一条狗,看样子还凶猛得很,兮谨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牵了条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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