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很快走到了他面前。
俊美的男人只穿了件单薄的绿色衬衫,扣子严丝合缝,一贯的清冷禁欲,看上去就没有情趣可言。
虽然大院里喜欢霍云霆的人不在少数,但大部分都是被这张俊脸迷惑,实际上这人的性格就和他父亲如出一辙,刻板无趣,责任高于一切。
很自然的,沈佑白的薄唇勾起一个弧度,他压下心中的畅意,不咸不淡道:“霍云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婉婉现在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
三年了,你都没能走进她的内心,何必互相折磨,她并不适合你,算起来你我旗鼓相当,都有追求她的权利,就看鹿死谁手。”
他翻身下了床,懒洋洋的捡起碎裂的手表,塞进霍云霆的掌心:“你和她,破镜难圆。”
霍云霆性感的喉结滚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手表扔了回来:“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回不去的分明是你和祈婉,今夜来就是提醒你一声,从明日起,你沈家的厂房将成为纪检委重点勘察的对象,如果不想家破人亡,就早点把你家这堆烂摊子给处理好,这人情是还沈叔的,和你无关。
别一有时间就盯着别人的媳妇不放,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记得自己是有老婆的,沈佑白,但凡你敢动婉婉一根手指头,沈家,或许就是下一个祈家。”
沈佑白冷冷的盯着他,是了,这才是霍云霆。
他的堂姐可是纪检委的监察主任,随时能在帝都各大厂房中掀起腥风血雨,那男人婆最喜欢的,就是这自幼听话懂事的弟弟。
一旦被查出做假账的事情,沈家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说来怪他这小半年忙于寻觅温婉的踪迹,把厂房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隔房的二叔打理,那就是个眼里见不得钱的货。
只会在背后给他捅娄子,霍云霆大半夜的过来提醒这一遭,看得出来完全是想利用这件事束缚自己的脚步,让自己无瑕去牵绊温婉。
他的心计,依旧深沉。
说到底沈佑白目前还是厂长,他当然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否则就不会睡前还在查账了,霍云霆的威胁是有用的,但不算完全有用,沈佑白气得脸都青了,他努力的压抑着火气道:“行啊,那咱们就比比,老子有的是时间。”
他比霍云霆自由,等这厮回了部队后,他就不信温婉能心甘情愿的再度进驻家属院。
霍云霆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我不离婚,你再加两辈子都没用。”
直到霍云霆离开了这个房间,沈佑白都没回过神来,许久,他抓起床榻上的手表狠狠的砸向梳妆台,‘咔嚓’一声,沈墨添置的那面妆镜碎裂,像极了他和祈婉回不去的曾经。
沈墨站在院内,目送着霍云霆离开,昔日亲密的上下级,如今疏离的连一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
沈墨忍不住攥紧了手,她明白霍云霆对自己充满了失望,如果哥哥还在的话,和他应是同样的态度,可能怎么办呢?她并不想让沈佑白好过,他搅乱了自己的生活,凭什么得到幸福?!
砸东西的声响传来后,沈墨再顾不得翻墙离开的霍云霆,反而快步靠近侧屋。
“滚——!”沈墨的脚还没跨进屋,就遭受到了沈佑白的嫌弃。
沈墨的面色沉了下来,瞧见赤裸着上身的沈佑白和这满地的玻璃碎片,她的心底忽然漫起浅浅的愉悦,只要沈佑白不开心,那她就能感受到快乐,明知对方是因爱而不得被霍云霆警告,沈墨偏偏火上浇油:“我怀孕了。”
“……”
沈佑白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从他回来后的种种举动能看出来是想和所谓的媳妇保持距离的,好在温婉面前留个好印象,沈墨偏偏不让他如愿。
她绕开地上的玻璃渣子靠近沈佑白,手直接拉住了对方的裤腰,姿势暧昧,充满着调侃意味:“你从来都不做措施,怀孕不是很正常吗?我记得你最想要一个长得像祈婉的宝宝,是我记错了?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沈佑白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底掠过一丝阴霾:“抽个时间,我陪你去医院。”
沈墨脸上的笑容差点消失,正当她举棋不定时,就见沈佑白冷冷道:“把这个孩子拿掉。”
他心爱的人都已经死而复生了,所谓的孩子不再重要。
沈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笑了笑道:“不可以。”
“你以为你爸为何会答应我们的婚事,等把孩子生下来,他说过,你想做什么都不会阻拦你的……”
多说无益,沈佑白总算看出来了,沈墨对所谓的孩子同样没有半点的喜欢,她纯粹的就是想拿捏自己,一想到这个事实,沈佑白的嗓子眼就像吞了个苍蝇般恶心。
他扯过衣柜上的衬衣就往身上套,嗓音凉凉:“你说得好像现在就能阻拦一样?母凭子贵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不是婉婉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我不稀罕,生孩子?呵,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他摔门离去,徒留沈墨留在原地。
片刻后,
沈墨脸上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她温和的盯着门外的梧桐树,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喜欢,那为何会失去?
沈佑白,有我在,这辈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