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死死盯着坐在梳妆台旁的女孩。
对方侧脸实在太像太像祈婉,这般的浓妆艳抹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尊亲自过来了。
在他的注视下,沈墨浑身冰冷,心跳都几乎停止,她倏然回眸,厉声呵斥:“滚……滚出去……”
熟悉的嗓音响彻在耳边,祈安猛的回神,神色中有震惊,他试探着喊道:“沈墨?”
沈墨的脊背都绷紧了。
屋内只能听见对方那明显变沉重的呼吸声,祈安拍了拍脑袋,这才动作利索的反手把门给关上,“真是日了狗了,沈佑白那个死变态玩得真花,还强迫你穿女装。
这一眼看过来差点以为是我姐,吓死老子了,走走走,兄弟现在救你于水火……”
他作势要去牵沈墨的手,对方倏然后缩,着急的祈安碰到了一片柔软的胸脯。
他倏然垂眸,这才瞧见沈墨脖颈处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痕,还有那雪白的脖颈,和男孩明显不同的构造,祈安脑袋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他倒吸一口冷气,手颤抖得像抽了筋:“你是女的?”
沈墨保持了沉默,半响才嗓音艰涩的开口:“祈安,你走。”
原来变态的不是沈佑白,是明显想歪了的他,在兵团摸爬滚打的好兄弟竟是个女孩,如今被沈佑白囚禁在这个宅院中,充当着他姐姐的替身。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悲剧。
祈安眼神变得坚定,他一把攥住沈墨的手,“我们来帝都,本就是救你走的,我姐你哥都在,别怕……”
沈墨:???
她哪来的哥哥,是温山还是温原?!
由不得她多想,留给祈安的时间本就不多,他拉着沈墨跑出门,长长的走廊尽头,沈佑白怀抱着一束梅花站在那里,他低头浅嗅,漆黑的眼睛充斥着冰冷,“祈安,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初,你也是这么带着她跑的吗?”
祈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脚步被迫停在当场,努力稳住嗓音道:“沈墨是兵团的人,我这次来,主要是带她回去。”
“你确定,兵团会要一个女人?”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蠢货,明明你姐最讨厌的是梅花,你编瞎话能不能走点心?”沈佑白顺势把花扬在空中,他骤然拔腿狂奔,一记闪电般的拳头朝着祈安袭来。
祈安慌乱间把沈墨往后推,随即一把抱住沈佑白那劲瘦的腰,厉声道:“往西门跑,不要回头!”
沈墨拔腿就朝着反方向跑,这个动作落在沈佑白的眼中简直是挑衅,他狠狠一手肘袭向祈安的背脊,不怒反笑:“不知所谓。”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他把祈安掀开后一脚踹了出去。
祈安重重摔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差点错位,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等我姐问我为何短命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是你下的手。
我们全家都是被你害死的,沈佑白,你这个畜牲,我呸!还玩替身那一套,你不嫌恶心,我姐都得呕死,你等着报应吧!”
沈佑白的指节捏得咔擦咔擦响,却有了顾忌没敢真的把祈安给打死。
他快步靠近,一把抓住祈安的下巴,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嗓音异常的温柔:“祈安,再敢挑衅我,后果自负。”
他的大掌摸过对方的眼睛,感觉到那睫羽划过掌心的酥麻感,他心情倏然觉得愉悦:“这么美的一双眼睛,长在你的脸上有点可惜了,一看到它就让我想起你姐,要不然,抠出来做成标本如何?”
祈安打了个激灵,成功的闭了上嘴。
沈佑白这个疯子。
他是真的什么都敢干……
……
眼看着西边的侧门近在咫尺,沈墨从没怀疑过祈安的话,既然他说有人接应,那她一定有逃生的希望。
沈墨脱掉碍事的毛毛外套,飞速朝着门口冲。
身后没有传来祈安的惨叫,她心下稍安,门才刚拉出一条缝隙,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重重的拍了回去,沈佑白薄唇贴着她的脸颊,一寸寸滑向耳垂,近乎凌迟的问:“婉婉,你去哪儿?”
铺天盖地的绝望笼向沈墨,她颤抖着嘴皮子问:“祈安呢?”
“死了。”
沈墨脑子里的弦‘噌’的一下就断裂,她甩手一耳光落在沈佑白的脸上,怒吼道:“那是祈婉的弟弟,你疯了!”
沈佑白舔了下嘴里的铁锈味,压下来的嗓音阴冷寡淡:“装上瘾了?还是说你对那小兔崽子有另外的心思。
沈墨,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沈家的死人,别肖想其他的,懂吗?”
他捉到沈墨的手,立马就将其举高到头顶,右手忽然锁住她的腰身,手指一带就把人束缚在了怀中,火热的吻落下,近乎啃噬的吻上对方的唇,沈墨的眼泪簌簌滚落,心中的绝望侵袭,她在喘息的间隙,说:“你杀了我吧。”
沈佑白动作一僵,随即换来更丧心病狂的掠夺。
忽然有破空声传来,沈佑白抱着沈墨侧身躲开,一颗尖锐的石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带出血迹。
身形瘦弱高大的男子跳进了院里,双眸冒火的瞪着他们。
沈佑白挡住怀中的沈墨,眼眸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