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抬头望向姜峰,另一只手搭上他胳膊,歪头笑道:
“有事,想早点跟你说。就来门口等了等。
所幸我来的恰好,没等多久你就到了。”
姜峰垂眸望她,握住她手心轻轻捏了下,轻笑:
“想跟我说什么?”
姜栖悦坦言: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日京郊田庄出了点麻烦。
田庄上的张管事,拿不定主意,来府中找我做主。”
“张管事?”
姜峰记忆力非凡,脑子里过滤一圈,立马回忆起姜栖悦说的这个管事。
“田庄怎么了?”
姜峰眉峰微拧,姜栖悦瞧了瞧,反握住他大掌,小声将田庄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话末,望着他沉下来的面色,低声道:
“我本打算让绿柳将此事透露出去。
但想到你刚复职,若又被流言牵扯,圣上会对你产生看法。
思来想去,我还是想等你回府,问问你再做决定。”
姜峰立刻明白姜栖悦意思,抬手点了下她温热眉间,毫不在意:
“你想做,便放手去做。
我虽官职不高,但不至于连个田庄都护不住。”
姜峰未将话说太明,两人心意相通,悦儿必定知晓他意思。
听出他弦外音,姜栖悦笑着颔首,最后一丝顾虑跟着消散。
“那行,事不宜迟,趁现在天还未黑,我让绿柳去安排。
保证明日大半京城都知晓此事。”
姜峰颔首:
“传播消息时,不要提及桓王。
让他们自己去查。”
姜峰很了解京中文官脾性,他们一旦嗅到点苗头,就会抓着不放。
不用他们的人详说,就有人替他们将一切查出来。
姜栖悦点头,松开姜峰朝一旁绿柳递了个眼色。
绿柳心领神会,行了个礼,转身退出人群。
绿柳一走,红杏立马紧张起来。
望着前面的公子小姐,呼吸都放轻许多。
“小姐,需要我去厨房传膳吗?”
听见她声音有异,姜栖悦回头瞧她一眼,笑道:
“去吧,让厨房动作快些。”
说完,姜栖悦回头看向姜峰,目光轻扫间,意外发现长袍衣摆处,沾染着一团血渍。
姜栖悦抿了下唇角,脸上笑意不改:
“哥,你先回房洗漱换衣,我在饭厅等你一道用膳。”
姜栖悦嗅觉灵敏,看清他袍角血迹,自然也闻到他身上淡淡血腥味。
不过,她半点不在意。
身在刑部,万事不能置身事外,就连审讯姜峰都要亲自动手,天天面对血腥,姜栖悦心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嫌他。
姜峰眉峰上挑,发现姜栖悦眸光在自己衣摆下流连一圈,心中顿明。
心头发软,轻抚了下姜栖悦发顶,姜峰嘴角勾起弧度:
“好,你先去饭厅等我。
我换了衣袍就过来。”
跟姜峰在路口分别,姜栖悦回房拿了几个瓷瓶到饭厅。
等姜峰换了身墨色长袍过来,姜栖悦将药瓶递到他眼前。
“这几个玉瓶,全是疗伤药丸跟毒药。
你现在常在外行走,这些你带在身上防身。”
姜峰垂眸接过,玉瓶冰冷温度跟他滚烫心情,形成强烈对比。
目光在瓶身上流连片刻,姜峰将玉瓶珍重握进掌心,才抬头看她:
“你已经很久没在府中炼药,你将这些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姜栖悦无所谓道:
“这几日我不出府,在府中再制几瓶不就好了。”
见姜峰脸带不虞,姜栖悦弯唇道:
“你别忘了,我可是制药高手。
这几瓶药,花不了几日就能做出来。
没什么打紧的。”
想起上京时,姜栖悦那些药效奇异的药粉,姜峰思虑片刻点头:
“那这些药,我全收着。
你再制几瓶留在身上防身。
另外,田庄的事,我明日处理。
那些被桓王手下抓走的农汉,应当明晚之前就能回家。”
姜栖悦两眼一亮:
“这么快?”
她跟姜峰都是从杏花村走出来的,自然知道正值壮年的汉子对一个家多么重要。
如果可以,她不愿看见这些淳朴的人,多受苦难。
最主要,这些人,是她跟姜峰田庄上的人,在替他们创造利益。
姜栖悦也不想他们替自己做事,还遭受无妄之灾。
姜峰点头,黑眸微沉:
“嗯,若这事被圣上知晓,还用不了明晚,他们就能归家。”
朝堂上,圣上疑心越来越重。
只要将此事稍加运作,说不定连桓王都要吃挂落。
“那行,这事交给你安排,我就不管了。”
拍拍手,姜栖悦将此事交给姜峰处理,决定直接当甩手掌柜。
两人说着话,红杏带着小丫鬟将晚膳送上来。
两人用完晚膳,姜栖悦突然想起,她还未将祁连文的事告诉姜峰。
稍一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