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刚刚喝过药,唇上还残存着苦涩。
姜峰却像半点未察,含着红唇吮吸轻咬,半晌才喘息着松开她。
“悦儿。不要再吓哥哥了。”
唇齿相依间,姜峰喟叹一声,将人拥得更紧。
次日,姜峰没去青枫书院。
吩咐下人,去书院告假一日。
姜栖悦未醒,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喝完药,酣睡一晚,次日未到正午,姜栖悦就迷迷糊糊睁眼。
瞧见窗边做事的人影,姜栖悦喉咙发干,低低出声:
“哥,我想喝水。”
姜峰正在看信,听见姜栖悦声音,立马将信放进怀里,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
瞧着她泛白的唇,姜峰心疼道:
“怎样?身上还疼不疼?”
想昨晚种种,姜栖悦红了脸,轻轻摇头:
“不疼了,只是觉得身体乏力。”
姜峰松口气,直直盯着她,轻斥道:
“胡闹。
折腾自己一次,以后长不长记性?!”
姜栖悦瞬间心虚,缩了缩脖子,躲进被子里,露出巴掌大小脸,可怜兮兮望向姜峰:
“长记性了,以后不敢了。
哥,你别骂我。”
被她水汪汪大眼注视着,姜峰狠不下心责骂,抬头点点她眉心,气道:
“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姜栖悦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突然觉得肚子饿。
“哥,我想吃东西,你让厨房给我做些清粥过来。”
一场高烧,身体流失水分,姜栖悦想先喝点粥,填填肚子。
姜峰颔首起身:
“你再睡会儿,我让人去传话。”
想起昨夜,抱着姜峰哭着不撒手的场景,姜栖悦又羞又窘,抱着被子哀嚎两声。
真是社死至极。
“绿柳,送些热水进来。”
在床上愤愤半晌,姜栖悦浑身粘腻,起身打算梳洗,朝外吩咐一声。
她本以为进来的必定是绿柳或红杏,没想到却是小丫鬟莲落。
“小姐,是需要热水吗?
我立马去让厨房准备。”
姜栖悦点点头,看了小丫鬟一眼奇道:
“绿柳跟红杏去哪儿了?
怎么不见她们过来?”
莲落闻言身体一抖,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她表情畏缩,姜栖悦眉头一皱:
“你这是做什么?
不就问个话,怎么害怕成这样?”
莲落咚一声跪倒在地 ,吓红了眼:
“回小姐,昨日绿柳姐姐跟红杏姐姐被公子罚了板子。
这会正在屋里养伤。”
“罚板子?”姜栖悦心头一惊,翻身坐起。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一遍。”
昨天绿柳、红杏伺候她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被打了板子。
姜栖悦紧皱着眉头,静静听莲落将昨晚一切说了一遍。
莲落抖着声音复述完,害怕自家小姐生气,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闭闭眼,姜栖悦深吸一口气,让她离开。
“起来吧,去备热水送过来。”
她没说好与不好,责罚命令是姜峰下的,她若当着下人面表现出不喜,无疑是下姜峰面子。
而且,这件事,姜峰完全是为她好,说什么也责怪不到姜峰头上。
这次贪嘴代价太大,姜栖悦头痛得按了按眉心,起身换衣服。
姜峰吩咐完回转,敲敲门进屋,姜栖悦正正穿戴好。
见她收拾整齐,姜峰拧了拧眉。
“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姜栖悦扬唇微笑:“松泛松泛,躺在床上,躺得我背都疼了。”
坐到妆奁边,姜栖悦朝姜峰招手:
“哥,你来帮我挽头发。”
刚生一场病,浑身无力,穿个衣服,姜栖悦都觉得身上发软。
有个免费劳动力在这儿,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是他将自己两个丫鬟,一起罚得无法前来伺候。
姜峰在原地站立片刻,透过铜镜,看清少女眉间疲乏,没有拒绝。
抬步上前,取过妆奁旁象牙梳,将她披散在肩头的墨发,拢在手心。
冰凉丝滑的发丝在手心游走,姜峰眉目专心,没几下就为她挽了个桃花髻,配上粉色发带作为点缀。
姜栖悦左右偏头看了看,真心赞叹:
“哥梳发手艺进步不少,日后嫂嫂有福了。”
姜栖悦打趣让姜峰唇边笑意顷刻隐去,在她额前轻弹一指,不快道:
“胡说八道,你不会有什么嫂嫂。”
姜栖悦一愣,转头正想追问,下人将刚做好的清粥小菜,送进房中。
“公子、小姐,粥好了。”
将膳食摆上桌,下人不敢朝姜栖悦这头望,赶忙退出房间。
姜峰瞥一眼,淡淡道:
“先用些清粥,等会再将药喝了。”
听见还要喝药,姜栖悦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苦哈哈问:“能不能不喝了,我病都好了。”
姜峰盯着她,挑眉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