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下颚微抬,暂且同意放过她。
“那你要记住,别再偷溜出府,不然,下次这封信必定出现在柠巡抚书房。”
叹息一声,姜峰转回书案,将一只墨盒取出来,拿回姜栖悦面前。
“打开看看。”
姜栖悦正在生闷气,眼底冷不丁出现一只精致的墨盒,顿时诧异抬头。
姜峰眼底温色氤氲,将墨盒往她眼底伸了伸:
“今天回府途中看见的,猜你可能喜欢,就买了回来。”
姜栖悦微愣,长睫轻垂:“什么东西?”
姜栖悦打开墨盒,眼眸微亮,墨盒中躺着一支质地通透的碧玉簪。
将雕着梅花的碧玉簪取出来,姜栖悦将它放到日光下观察起来。
玉质通透,触手升温,这枝梅花玉簪,是根上好玉簪,姜峰没走眼。
“谢谢哥。”姜栖悦眉眼弯弯,当着姜峰面,喜滋滋将碧玉簪插入墨发间,接着小脑袋左右摆动一下,让姜峰观赏:“好不好看?”
“好看。”姜峰目光沉沉锁住她娇美小脸,抬头将她略歪发簪扶正。
姜栖悦眼尾笑意更盛,摇头晃脑好不开心。
姜峰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回身又取个盒子递给姜栖悦。
“除了这只玉簪还有个小东西,一并给你。”
“怎么还有?”姜栖悦瞪大眼,对接踵而至的礼物,措手不及,接过小盒,她一边猜测盒子里东西,一边打开小盒。
看清盒中几包小种,姜栖悦眼眸一震,惊喜的望向姜峰。
“种子?
这是花种?”
姜峰勾唇颔首:
“嗯,你前些日子不是念叨想自己种几盆花草?
我今日经过花坊店,店主说西域那边刚送来一批花种,我挑了几样,你先种了试试,不行我们再换。”
除了出行,其余事物,姜峰对姜栖悦可谓十分宠溺。
但她想要,哪怕天上星星,他都想办法为她摘来。
不过几包花种,姜栖悦随口一提,他就记下了。
“谢谢哥。”姜栖悦将花种抱在怀中,笑眯眯道谢。
这份花种虽不贵重,但姜峰对她事事上心这份牵挂,让姜栖悦很受用。
“悦儿,你及笄礼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哥哥。”
姜栖悦抱着花种,笑得一脸香甜,姜峰嘴角也轻轻勾起。
姜栖悦歪头想了想,还真想不到自己缺什么:“不知道,哥你看着办吧,反正等我及笄礼那天,请几个朋友来热闹热闹就行。”
在这里,女子及笄可是大事,及笄礼一过,代表姑娘可以成婚嫁人。
在杏花村,家家户户家产贫瘠,基本没人家给自家女儿举办及笄礼。
但在京城不同,各家各户女儿一旦到及笄这天,都会办一场及笄礼。
就算家中没甚银钱,也会买个及笄冠,一家人聚一起,给女儿热闹一下,也昭告乡邻女儿及笄,可以谈婚论嫁。
这五年,姜栖悦跟姜峰在京城一心扑在各自事业上,对交友一项,并不热衷。
满打满算,他们在京城的朋友,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姜峰愧疚不能给姜栖悦举行盛大及笄礼,但也庆幸她成人那刻只有自己一人看到。
如果可以,他想将这座绝世宝藏据为己有,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哥,我先回院子栽花了,你慢忙。”
丢下一句,姜栖悦提着裙摆头也不回跑了,独留姜峰一人,在书房望着她娇俏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回廊拐角。
回到院中,姜栖悦刚吩咐小丫鬟抱来花盆,将新买花种栽好,红杏拿着一封信急急跑来。
“小姐,小姐,绿柳来信了。”
姜栖悦面色微变,净手后接过信,径直打开,一目十行后,坐回桌边,指尖轻点桌面。
这几年,她一边发展各类店铺生意,一边着人监视着永城侯府一举一动。
以防,楚辞幼跟三皇子,在她不知情情况下,再次对她跟姜峰下手。
还别说,五年监视下来,还真让她得到几次有用讯息。
赶在楚辞幼跟三皇子下手前,救下几回被两人迫害的朝臣。
以男女主智商心计,他们肯定早发现异样,并顺藤摸瓜反查回来。
可姜栖悦每次下手都处理得很干净,再加上姜峰妥帖善后,就算楚辞幼气得跳脚,也无法查出是谁在背后屡次坏她好事。
楚辞幼这几年把控完侯府后,行事越发谨慎小心。
姜栖悦都很久没得到楚辞幼异动的消息。
现在绿柳传回讯息,告知永城侯府过两日要举办赏花宴,姜栖悦第一时间开始思考,书中这个节点,她想做什么,朝中发生何事。
姜栖悦这个动作,是她思虑时惯有动作,红杏立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红杏,你派人传话给绿柳,让她想办法将赏花宴名单弄出来。”
一时想不出头绪,姜栖悦只好从别的线索上着手。
“是,小姐。”红杏领命而去,姜栖悦在房中越想越不对,索性起身,往姜峰书房而去。
“哥。”跨进书房,姜栖悦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