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晒好的几本药集放回张老汉房间,姜峰将草药分装好,放到张家堂屋。
做完一切,天已经擦黑,看路口还没张老汉跟姜栖悦身影,姜峰突然感到不安。
张老汉平日采药回来,没这么晚。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思忖再三,姜峰拿出张老汉留下的门钥匙,锁上院门,朝山林方向走去。
他刚到山脚,就看见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相互扶着从山上下来。
姜峰仔细打量两眼,看清姜栖悦身上破烂衣衫后,心中一凛,快步上前。
“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看见姜峰,姜栖悦星眸爆亮,松开张老汉胳膊,急步向他跑去。
“哥,哥。”
姜栖悦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抓住姜峰胳膊:
“今天我在山上得了个好宝贝,我们快回家。
就在我背篓里,等会给你看看。”
姜栖悦满脸兴奋,漂亮眼眸仿若夏日晴空,坠满星芒,一眨不眨盯着姜峰,让他既疑惑,又迷茫。
“你们这副模样,就因那个宝贝弄的?”
姜栖悦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是、也不是。”
她这狼狈模样是被002吓到,滚下山被草木挂的。
跟人参没半点关系。
姜峰有些懵,转头去看身后张老汉。
“张爷爷,您没事吧?”
今天机缘不错,张老汉也高兴,红光满面的摆手:
“我没事,就是拉姜小二那下,崴了下脚。
在家歇两天,擦点药酒就行。”
“哥,你扶着张爷爷,我们快些回家。”
姜栖悦嘴角放不下来,激动的心噗噗狂跳,迫不及待跟姜峰分享今天找到的那颗人参。
看两人都没大事,姜峰心中安定,上前扶过张老汉,一老两小,三人往张老汉家中走。
回到家,姜峰刚扶着张老汉在厨房坐下,姜栖悦按捺不住欢喜,直接将背篓里东西捧出来,递到姜峰面前邀功。
“哥,你快看,我今天找到的宝贝。”
姜峰低头看去,目光一震:
“这个……是人参?”
姜栖悦手里中捧着一根白胖枝绿的野人参,参须漂亮饱满,看样子年限不低。
“对,就是人参!
我今天在山上滑倒,滚到一个小断崖上,才发现了它。
刚才挖的时候,张爷爷看过,说这颗人参最少有五十年,可以卖许多银子!”
姜栖悦伸出五根手指,在姜峰眼前晃了晃,笑起来后,嘴里那两颗小虎牙,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可爱又漂亮。
“姜小二说得没错。
今天要不是她跌倒,摔进断崖,我们肯定发现不了这颗人参。
这颗人参,就是她的了。”
张老汉笑起来,一脸善意慈祥:
“这颗人参价值不菲,药用价值极高。
你们兄妹现在处境艰难。
我建议,你们直接把它拿到江城卖了换银子傍身。”
姜栖悦眼珠子一转, 转头看向张老汉:
“张爷爷,我记得您上次说过。
您的两个儿子,在城里药铺当坐堂大夫。
这颗人参,我们能不能拿去他们药铺卖?”
张老汉一愣,想了会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知道他们药铺能收多少银子。
这样,如果你真想卖它,今晚我们就去城里找买主。
不耽搁时间,我们这就走。
如果我儿子他们药铺给价不高,我们就去别处再问问。”
这颗人参完全是张老汉帮忙挖的,他也不愿贱卖,让姜栖悦吃亏。
姜栖悦吓一跳:
“现在去?现在天都黑了,药铺还有人吗?”
现在夜深露重,进城的路不好走,他们现在去,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姜峰抬头看张老汉,眸光明灭不定。
张老汉笑起来:
“当然有人,城中每个药铺,夜晚都有大夫在药铺睡觉。
不然,城中那些个官员富户,半夜发病,谁第一时间赶去给他瞧。
你们不知道,这野人参难得,更何况是五十年往上的。
这种珍贵药材,你拿去药铺卖后,药铺都会拿特制木盒装着,最大程度保证它药性。”
说到这,张老汉停住话头,低叹一句:
“可惜。”
姜栖悦心头一紧:
“可惜什么?这人参不挺好的吗?
难道这人参有什么瑕疵?”
张老汉摇头解释:
“人参没任何问题。
我只是可惜,它年份不足百年。
五十年野人参虽珍贵,但到底比不上百年。
若今日这颗人参,是株百年人参,至少值六百两银子。”
姜栖悦倒吸口冷气,心中漫上无尽欢喜,拉住姜峰手掌,猛力摇晃:
“哥,哥,你听到张爷爷话没有。
也就是说,我们这颗人参,就算值不了六百两,最差也能卖上百两!”
若有一百两银子,她跟姜峰此刻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