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几只绵羊争抢一块草场的囚徒博弈,从来也都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游戏。这是我们的卖方市场。独一无二的曹轩,独一无二开价,这就像一卷珍贵的达芬奇作品。5000万美元,5亿美元还是10亿美元,都可能是它。只看卖家愿意标什么样的价格,有没有富豪感兴趣而已。”
“就算你带着金山银山而来,达不到我们的心理价位,那么依旧是NO,也只能是NO,所以,很遗憾喽。”
老杨打了个响指。
走到了餐厅门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小步快跑了回来。
“对啦对啦,之前这个你说送我的。说话算话,我拿走了奥。”
老杨用餐巾纸擦掉冰桶里酒瓶上的水汽,把那瓶1988年的唐倍里侬香槟王拎在手里,愉快的抱走了。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听说一瓶酒要顶的上一辆丰田小汽车呢。
有凯子要装冤大头非要送给自己。
要是忘了拿,岂不对不起他堂堂那扬扒皮的外号。
“曹轩到底想要什么?”
奥勒忍不住扭头,对着已经重新走出去好几米的老杨大喊。“我不信他一点都不觉得心动,就像你所说,人人都该有个价码,能搅动整个亚洲艺术市场半个世纪的人,我不信真的有可能是个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圣人!”
“你说的对。人人都有个价码,可以让别人投其所好。比如你送我酒,我就觉得老弟你很有前途。”
老杨停下脚步,喜滋滋的看着怀中的蜂蜜色酒瓶。
又想起曹轩老爷子前段时间收到那幅《紫藤花图》时,喜悦而生动的面部表情。
“曹老爷子当然也有。”
“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克鲁格先生你给不出来,整个《油画》杂志社也给不出来,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的是,整个伊莲娜家族,应该同样也给不出来。”
“唉,即使是站在行业最顶峰的那一小撮人,也有用钱所买不到的东西。每当想到这种事情,整个人奋斗的动力就少了很多呢。”
老杨抽了抽鼻子。
以不符合他职业形象的深沉萧瑟语气调侃道:“有些时候,真是惆怅的让人想要出家啊。”
“你之前问我,刚刚我正在电话里聊天的对象是谁,过两天你去看看年会上的开幕式,应该就会懂了。”
“相信我,奥勒老弟。”
“你们所开出来的5亿美元的合同,真未必比得上一个身在仰光的小孩子,更让曹先生感到有趣。”
老杨一手拎着公文包,怀里抱着香槟王,伸手将头发撸成一个自认能展现出中年男人帅气和沧桑的发型。
踩着皮鞋。
就踏踏踏的出门找艾略特秘书喝咖啡去了。
留下身后面部僵硬的商务精英。
5亿美元?比不上一个小孩子来的有趣,那小孩子是曹轩私生子嘛?
别扯了。
奥勒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小孩子值5亿美元,反正他对自家老爹很有信心。
要是哪天自己被绑架了,给克鲁格银行打电话要5亿美元的赎金……那么老克鲁格先生一定会用非常平淡且礼貌的语气,请绑匪先生们撕票的。
他们这些能代代传承到今天的传统巨富老钱家庭,其实都挺残酷的。
别说什么狗屁私生子了。
就是他兄弟姐妹里,真的不成器那些想要混吃等死的,老爹在将来遗产中能给他们留50万欧元放银行里吃利息,都算是难得发发善心了。
和洛克菲勒家族在艺术界齐名的石油大王保罗盖蒂,全美几大美术馆之一的盖蒂艺术中心创建者,曾经蝉联二十几年的世界首富。
1950年就能拿出几千万买喜欢的艺术品的人。
亲孙子盖蒂三世被绑架了,切了只耳朵送回来,保罗盖蒂还能以商业君王的铁公鸡风范一毛钱都不想给。
老杨口中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挑战奥勒的世界观。
他足足在桌子面前呆立了十分钟,才把侍者招呼过来买单。
“算上一瓶您要的产自纳帕赤地区的鹦歌葡萄酒,账单合计3732.62欧元,您是刷卡么?”
奥勒点点头,递过了自己的白金银行卡,然后又打开钱包在帅气的男服务生显而易见的失望目光中,从钱包里拿了一张20欧元的钞票,放在桌子上当作小费。
见鬼。
他看着空空当当的冰桶,用力搓了搓眼角。
奥勒真的不敢相信。
合同没谈成,老杨还能无耻到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离开的时候,真把他的生日香槟给顺走了。
人可以不要脸都这个地步的。
“Fuck,这些人都他妈有病吧。”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给布朗爵士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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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为经用毛巾擦干阿旺的毛发,又用小风筒细心的吹了一遍之后。
把东西收好,就准备开溜。
“喵。”
阿旺一屁股跳入他的怀中,舔着尾巴卖萌。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