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准。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二级是很厉害很牛逼的水平,随随便便就能引起妹子们的欢呼和尖叫。
对于想走单招考清北的人而言,二级是敲门砖,最低要求就是二级。
但要真的想在赛场上练出成绩,靠练体育开上小奔驰,住上大平层。那么在这个领域二级资格人人都有,屁都不是。
职业画家二阶,就是在运动员中也开始慢慢练出成绩,能够登堂入室的层次。
无论是用油画笔轻松的勾勒出烛火透过教堂间彩色玻璃窗的那一丝迷离的炫彩,还是素描涂格子的小游戏时,用完美的海螺般的复调曲线填充住小方格的空间,亦或提起毛笔轻松的将胸中的紫藤花点于纸面。
除了画法变的更细腻以外。
这个阶段画法最大的改变就是,精细的用笔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无需特意追求,它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一部分,它是你赖以生存千锤百炼的生活技能,自如的宛若呼吸。
瓦特尔教授的那张素描线稿,就好像普通人在无数次练习后,终于在顺风的条件下跑出了11秒半的成绩。
得意洋洋的跑出来炫耀。
就撞见一个职业短跑选手,随便热热身,拉拉筋,就在塑胶跑道上跑了一个11秒出来,还在那里觉得他跑的有点慢。
看情况。
似乎连汗都没有怎么流。
哼,太欺负人了!
顾为经不晓得老师心中的惊愕,他看见了瓦特尔教授手里拿着的水彩纸。
“老师,您说,您那里也打了个草稿,是专门为了拿来给我演示的么。”他笑笑,“真是麻烦您了。”
瓦特尔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他可是老师呢!
这张画作珠玉在前,他手里的那张水彩纸就被衬托成了毫无亮点的灰瓦砾。
瓦特尔教授有点抹不开脸,不好意思再把它拿出来了。
转念一想。
拿!怎么就不能拿出来了!
只要我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瓦特尔突然嘴角勾了勾。
“你这张稿从素描上来说,打的确实不错。可我还是要批评你。我们画这张画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水彩平涂法练习?”
“对,可这张素描稿对于平涂法练习,你不觉得有点太复杂了嘛!我之前都特地嘱咐过你了,平涂练习,入门时最重要的就是大面积,规则的同色图形用来填色。你画这些低矮的灌木和水波,不就是在画蛇添足了嘛。”
瓦特尔板着脸,严肃的指出顾为经的问题。
“审题,顾,一定要注意审题!我在课堂上讲课时多少次的反复强调过这样一点,每年AP考试上,都有卷子上要求你用冷色调颜料完成一幅作品,结果学生自己太自信了,看也不看题目,就在上面用了暖色调颜料。”
素描老师浮现出痛心疾首的神色:“我告诉你,千万别不在意,会犯这种想当然错误的孩子,很多都是绘画能力非常强的那批,强又怎么样,没有按照老师要求完成任务。还不是连及格的C-都拿不到。话得再好,也顶多只能拿个安慰性质的D+?”
顾为经一怔。
他没有想到,随手多画了几笔东西,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竟然能在瓦特尔老师口中变得如此严重。
虽说。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考试时不审题,拿错了颜料还是有些本质性的区别。
不过。
在课堂上的顾为经从来都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好学生。
老师费心单独抽下午的时间来教他画水彩,顾为经当然没必要不识好歹的和老师犟嘴。
“抱歉,先生,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询问道:“那么我把这些倒影和灌木的部分空出来不画,这样子就可以了吧?”
“哼,没必要,老师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孩子们会犯些毛躁的小错误。因此已经提前给你打了一张稿做为参照,以后,再来我这里画画,打成这样把廊桥的轮廓画出来就好了。节省时间,你离能把握好画出完整的湖景,还早着呐。”
啪!
瓦特尔一脸“就知道你会犯错”的表情,把手里的水彩纸拍在顾为经的脸上。
然后面不改色的抽走了顾为经身前的那张。
“好了,你去拿水彩画具来,工作台抽屉里就有现成的颜料。这张水彩纸我就收走了,以后要是你还有学弟学妹们犯了类似的错误,我就把它拿出来当做教具给他们看,告诉他们,画的好并不能等于画的对。”
素描教授随手取来水彩画笔。
他对顾为经嘱咐了两句练习平涂法时的用笔细节,以及怎样去体误觉查颜料在纸面上流淌扩散的轨迹,最后亲自画了两笔现场演示一番之后。
就把顾为经打发去画画了。
他抱着嫖来的水彩纸,转头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方正的国字脸的嘴角上,不由得邪魅的笑容。
“小朋友,我承认你画的好。可要比人情事故,社会经验,呵呵,你还有的要学呢。”
此时坐在桌边的瓦特尔把啤酒瓶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