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衣服看上去并没有脏。”
图书馆的大门口,
酒井胜子一脸困惑的看着顾为经掏出纸巾,狠狠的擦着自己校服的肩膀。
顾为经苦笑了一下,
总不能说,他不知道对方拍自己肩膀的手之前摸过什么吧。
“等一下,你的领带没打好。”
酒井胜子叫住了想要离开的顾为经。
她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抽开顾为经校服衬衫上松垮的领带。
“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她将展开之后将绸布在胸前折叠,胜子低着头,白皙灵巧的手指相互交叉,像是在打一枚精巧的结。
顾为经的身体肌肉僵硬的如一张绷紧的硬弓。
他知道日韩文化中女孩给亲密的异性友人打领带、整理衣服,甚至跪下系鞋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几年前半岛顶流宋仲基的新校园偶像剧中出现了他单膝跪下给女生系鞋带的性别反转情节,还在社交媒体引起了轰轰烈烈的关于男生到底能不能给女孩系鞋带的国民骂战。
但这种情况在崇尚男女平等的欧式校园中,还是比较少见。
他觉得有些羞耻,有些紧张,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耳边是绸缎摩擦的声音,鼻端是胜子小姐身上的暖香,他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
顾为经注意到酒井胜子的脖子和脸侧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红霞。
近距离的身体接触本身就是萌生亲近感的重要方式,
对男孩和女孩都一样。
甚至家长和孩子之间这种情况也通用。
生物学上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接触亲密”,这是一种客观的生理规律。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社交舞会才会成为欧洲历史上最重要的相亲活动,花样滑冰的男女搭档才有那么高的比例成为夫妻或者爱侣。
“好了,我们也明天继续。”
酒井胜子打好了领带:“校长把B16号阅览室单独分配给了我,我们每天都要抽一点时间,尽量早一点把论文的初稿写出来。”
……
时间流逝,
很快开学第一周就要走到了尽头。
论文写作的进度比想象的还要顺利,酒井胜子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她不仅拥有一手好的英语文笔、对艺术史的内容信手拈来,还细致的制定了写作提纲和任务进度表。
酒井胜子将一篇大论文拆成了很多個小的不同的要点。
顾为经和女孩每天中午在自习室梳理昨天内容,一起读论文,然后讨论下一步的写作走向,再到回家后各自完成。
他们之间的沟通出乎意料的合拍。
按照这个进度,
也许这个月内就能完成大致的论文初稿。
酒井胜子在校园里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
除了和女孩子们一起上的体育课之外,几乎就保持着自习室和画室两点一线的日程。
因此,
公共画室几乎成为了外人想要见到酒井胜子的唯一的机会。
每当酒井胜子走进画室的时候,
德威校院里的面积不小的公共画室总会在短时间内变的人满为患。
甚至还有不乏其他系和普通班的学生混进画室,只为了想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相当漂亮,还有亿万身家光环的艺术少女的庐山真面目。
酒井胜子一开始还会和每个与她搭讪的人礼貌的交谈几句。
后来实在不堪其扰,只能在画画的时候戴上一个粉色的Beats耳机,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画画时的攀谈。
校园里传说新来的转校生有些高冷。
熟悉胜子的人却知道,她只是不太善于处理这样的问题而已。
“顾为经,请你稍等一下,我想和你谈谈。”
周五的时候,
顾为经刚刚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就遇到了一边的酒井太太。
“妈妈?有什么事情么。”
和顾为经言笑晏晏的胜子小姐突然望见自己的母亲,脸上浮现出几分惊讶,还有几分小鹿似的紧张。
“胜子,你先去画室吧,我想单独和小顾聊几句。”
酒井太太摸摸女儿的头,示意胜子先去干自己的事情。
“妈妈,顾为经是个很好的人,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同龄人,我很荣幸能和他一起合写这篇论文。”
酒井胜子没有挪动脚步,眼神充满担忧的望了顾为经一眼。
她和顾为经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也很快乐。
可不知道为什么。
酒井胜子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对顾为经一直有些若有若无的成见,似乎总是不喜欢自己和他走的太近。
“不是论文的事情。”
酒井太太摇摇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胜子,听话,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几分钟后,
顾为经就出现在了酒井太太的学校里的办公室中。
校长分配给酒井太太的办公室空间很大,大约有五十来个平米,有着面向阳光的落地窗以及一个大型的会客沙发。
“你要喝点什么么,小顾?”
酒井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