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很快应声上前,命冬青去营帐将自己的金针拿了过来。
叶嫣也果然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只是看着眼前收针的叶阮,叶嫣的眼底却是一阵迷茫……
她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隐约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叶阮收针退开身子,朝西林帝回了话后,西林帝威严的声音很快在叶嫣耳边响起。
“叶嫣,你可知罪!”
叶嫣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有些不明所以的将目光看向一旁已然面色灰白的叶世安。
只是叶世安却只仿若失了魂一般,没有看她一眼。
但迎着西林帝那冷凝的视线,叶嫣只得心中惴惴不安的应声道。
“陛下……臣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西林帝冷哼一声。
“梁宽,你来审问。”
大理少卿梁大人闻言立即自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的领命。
他走到叶嫣身前正色道。
“叶三小姐,方才你神智失常,言语间提及害死生母,以及景王妃于大理寺状告你生母肖氏之事!”
“你作何解释!”
叶嫣闻言一张脸顿时煞白,下意识的反驳道。
“不可能!我没有!”
梁大人眉头一皱。
“陛下面前,岂容你狡辩!”
“方才你的所言所行,在座之人俱看得一清二楚!你还不如实供述!”
叶嫣只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
怎么会……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神智失常?
只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细想。
“陛下!梁大人,小女虽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女若真失了智,说的话岂可当真!”
梁大人面色冷凝。
“胡说!方才太医诊治你是被噩梦缠身,内心积郁已久!若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岂会惊惧至此,夜夜梦魇,以至失智!”
“本官审案数年,岂容你糊弄!”
“叶夫人死的时候本官便觉得事情蹊跷,景王妃刚来向本官状告她毒害生母云棠,人证便被毒害!”
“之后不过两日叶夫人便忽然病死于府中,只是奈何人死灯灭,本官再无从查证。”
“如今看来,这事情果真另别有内情!”
“叶夫人是你的生母,你可知道这弑母之罪,天理难容!纵然你再嘴硬,也难逃其责!”
叶嫣身体颤抖着,却不知如何分说。
看了一眼一旁的叶世安,叶嫣忍不住朝他求助道。
“父亲,你快同陛下说说,母亲是刚巧得了恶疾死的,怎么会是嫣儿做的!”
叶世安却只神色晦暗的摇了摇头。
叶嫣方才已将真相全部说了出来,便是再辩解,如何能使人信服?
完了,全完了。
他的前程,叶府的将来彻底没有指望了!
叶嫣见父亲无动于衷,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见梁大人继续逼问,只能咬了咬牙低下头,咬死了自己没有做过。
西林帝见叶嫣这般嘴硬也没了耐心。
“梁宽,既然她不肯招认,便将她以及她近身之人都带下去慢慢审问!”
“她是朕钦点的皇子妃,此事事关皇室,必要将来龙去脉问的清清楚楚!”
西林帝顿了顿又道。
“若有必要……可以由刑部从中协助!”
听到刑部两个字,叶嫣面色一变,那刑部是什么地方。
她不能去!
慌乱之下,她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君离。
“君离哥哥,嫣儿不能跟他们走!你救救嫣儿!救救嫣儿!”
“嫣儿真的没有做过!”
君离心中本就存了退婚的打算,此时见叶嫣还敢扯上他,忙站起来看向叶嫣,痛心疾首的道。
“叶三小姐,我原以为你品性纯良,知书识礼,堪为女子表率,这才倾心于你!”
“甚至为了你欺骗许小姐!”
“想不到你的私德竟败坏至此,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你让我情何以堪!”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我又如何能包庇于你!”
叶嫣看着君离决绝的模样,只觉遍体发寒,心生绝望。
君离哥哥……真的不管她了吗?
叶阮见状忍不住心中冷笑一声。
君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凉薄。
只是……
他如今想与叶嫣撇清关系,怕是不能了……
那日叶嫣杀害肖氏的时候,长意带着她目睹一切,而长风……则是制住了钱嬷嬷!
钱嬷嬷是肖氏的奶娘,亲眼目睹肖氏的死,她早就对叶嫣寒了心。
她又让长意给她喂了毒,让她留在叶嫣身边,每日将让人心神迷乱的药放在熏香之中,再让钱嬷嬷怂恿叶嫣献艺。
等的便是今日。
只要叶嫣失态,钱嬷嬷再受不住审问招供,叶嫣便再无从辩解。
但是就在前些日子,钱嬷嬷忽然传了消息来说叶嫣似乎怀孕了……
她这才改了主意。
她相信,为了抓住这唯一的生机,叶嫣一定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