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此时也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虽然他不知叶嫣做了什么,但看父皇的态度,应也不会太严重。
而只要母妃封后,他就是中宫嫡子,从此再也不会低君湛一等。
君湛一直对母妃不敬,可到时候,不还是得跪在母妃身前请安,恭敬的称一声母后!
君离正带着几分得意看向君湛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从殿中响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君离闻言眉头一皱,将目光移到殿中。
就见到一个碍眼的人,吏部侍郎,沈灼。
而这沈灼是君湛的人,早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不仅君离,此时殿中的目光都落到了忽然走出来的沈灼身上,包括西林帝。
“哦?沈爱卿这是何意?”
沈灼躬身朝西林低拜下,颇为肃穆的开口道。
“回陛下,臣自任吏部侍郎后,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事。”
“臣本想待事态明朗后再亲自向陛下汇报,然此事牵连至深,还涉及宣王殿下与嘉贵妃,陛下今日提及立后大计,臣心生惶恐,恐延迟时机,故不得不提前将此事道出!”
“请陛下容禀!”
西林帝闻言眉心一紧,今日这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沈灼此人一向稳重,所言之事又事关朝政,他便也只沉声道。
“但说无妨!”
沈灼一直维持着躬身的姿势,态度依旧极其恭谨,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中大骇。
“是!陛下!”
“臣初任吏部侍郎之时,偶然发觉有两位县官调任之事有些异常,而当臣询问吏部众位同僚之时,各位同僚却都出奇一致的说此事无异。”
“只是臣在吏部郎中之位时,曾接触过众多县官,府官的委任,调令,臣不相信连臣都能看出来的事,资历远胜于臣的众位大人会不清楚,仅为臣一人所独见,臣心中不安,遂决定深入查探。”
“只是自那之后,曹尚书便再不让臣经手相关事项,臣便想亲去各府县亲自调查,但此事费时费力,仅凭臣一人,实在有心无力,恰逢景王殿下接手了金吾卫,臣便想着求助于景王殿下。”
沈灼说着声音微微提高,显是有些愤怒的模样。
“谁知这一查之下,竟发现有人私下收取巨额银钱,买卖官爵!”
“虽多只是州府县官,官职也不甚显眼,但其中牵扯的人数却甚众!”
沈灼说到此处,早已心惊不已的曹文元忽然站了出来,厉声道。
“沈灼,你休要胡言乱语!”
“本官身为吏部尚书,若有此事,本官怎会不知!”
西林帝见曹文元这般迫不及待的对沈灼疾言厉色,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曹爱卿,朕还没有说话,你倒是先耍起官威来了?”
曹文元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心中一凉,忙朝西林帝跪了下去。
“陛下,臣方才一时情急,请陛下恕罪!只是沈灼之言太过荒谬,臣实在是不得不分说一二!”
西林帝冷哼了一声。
“是不是荒谬之言,朕自有分辨!”
“沈灼,继续说下去!”
沈灼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曹文元的影响,这事自然是景王殿下发现后让他查的,景王殿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自然不能辜负!
“是,陛下,据臣与景王殿下搜集到的证据,这些官员的调任,都是曹尚书暗中授意!”
“而这赃款,也都入了曹尚书府中!”
西林帝闻言面色凝肃的看向曹文元。
“哦?曹尚书方才那般激动,莫非是心虚?”
曹文元此时心中惴惴,沈灼今日敢当着陛下和百官的面将此事道出,手中必是有实证的,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证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脱身,便只梗着脖子道。
“陛下,臣冤枉!沈灼与臣政见不合已久,定是他挟私报复,构陷微臣!”
沈灼当即道。
“陛下,此案的一干物证,人证皆已由景王殿下带人查获,如今关押于刑部大牢,陛下大可将人证物证传上来一一查问!”
“皆时真相如何,自能分辨。”
西林帝闻言眸色深沉。
“若如你所说,此事同宣王,嘉贵妃又有何关系?”
沈灼继续不卑不亢的回道。
“回陛下,因为就在近日,臣发现曹尚书将所得的大部分赃款……送去了宣王府!”
“而且,还有证词指认曹尚书所为是借了宣王与嘉贵妃的名义!”
嘉贵妃见到眼前的情况,却丝毫没有慌张,只忙镇定自若的朝西林帝跪了下去。
“陛下,臣妾没有做过!”
“请陛下如沈大人所言,一一查证,还臣妾与宣王一个清白!”
君离见嘉贵妃如此,也忙疾步走到殿中,随她一同跪下。
“父皇,母妃说的不错,儿臣这些年承父皇教导,怎会做那等贪赃枉法之事,请父皇明察!”
君湛看着君离,眼中划过一抹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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