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嫣自青华阁离开后便来到的肖氏房中。
肖氏此时人虽然看着有些憔悴,却已经醒了过来,钱嬷嬷正服侍着她喝药。
那药奇苦无比,让肖氏禁不住眉头深锁,只是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喝。
毕竟清醒后,她也曾抱着侥幸心理试过一日不喝那药,结果便是半夜心悸不已,差点又厥了过去,这才相信了叶阮不是故意折磨她。
蹙着眉将那药喝完后,肖氏干呕几声,不过因着叶阮还说甜腻荤腥之物与药性犯冲,钱嬷嬷也不能给肖氏服用蜜饯,只立即送上了漱口水。
肖氏缓了缓,才有些虚弱的靠在床上看向叶嫣。
“青华阁那边怎么样了?”
叶嫣看着母亲有些深陷的眼窝,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母亲放心,我亲自去看过了,也让叶欣敲打了她们,她们母女一向软弱,纵然母亲病着,那蒋姨娘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也不知道叶阮管青华阁的闲事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拉拢蒋姨娘与母亲一分高下不成,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而且看叶曦与蒋姨娘的样子,也不敢与母亲做对!母亲只管安心将病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肖氏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看了一眼钱嬷嬷,才朝叶嫣道。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母亲病着也不好办什么生辰宴,你看能不能让宣王殿下放你哥哥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叶嫣顺从的应了声是。
“嫣儿知道了,哥哥近日替君离哥哥出谋划策,颇得君离哥哥看重,这点小事,想来君离哥哥是不会拒绝的。”
肖氏点了点头。
“好,母亲也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
叶嫣看着母亲有些疲惫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只嘱咐了一句钱嬷嬷照顾好母亲,便退了出去。
待叶嫣离开,肖氏便有些有气无力的躺了下去。
只是眼中的忧色却再也没有丝毫的隐藏的流露了出来,她看了看正替自己掖被子的钱嬷嬷,勉强打起了精神。
“崔氏都失踪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钱嬷嬷手上顿了顿,有些踌躇的模样。
“夫人如今病着,还是别为这些事操心了。”
肖氏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派出去的人定是还是没传消息回来。
“她身上带着那么多秘密,我怎能不急!”
肖氏的话说的有些急了,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后,便咳嗽了起来。
钱嬷嬷忙上前替她顺气。
“夫人让三小姐叫大少爷回来,可是想将此事告知于他?”
肖氏在钱嬷嬷的动作下慢慢平复了下来。
“如今我病着,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嫣儿毕竟年纪还小,性子不够沉稳,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他,也只能指望知凡了。”
钱嬷嬷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那崔氏狡猾,趁着大少爷年幼,便背着夫人认下了他,若非如此,夫人早早的除了她,就不会留下后患了。”
“好在大少爷这些年将夫人视作亲母,但凡夫人与三小姐有什么过失,都在老爷面前一力承担下来,还替夫人笼络住了老爷的心。”
“否则夫人在府中也不能如此顺畅。”
肖氏想着叶知凡在秋闱之前还替自己挨了板子,被嫣儿连累后宁愿认下乱’伦的事,也要替嫣儿兜着,不由也有些感慨。
到底是养了这些年的孩子,又一贯对她尽心尽力,怎能没有感情。
尤其是流产坏了身子,赌上最后一次运气全力生下嫣儿,却发现是个女儿后,她便死了心,将他视作亲子。
那个时候叶知凡已经展露出一些天赋了,她想着若他能得力,也能成为嫣儿的助力。
也因为如此,尽管叶知凡对崔氏那个生母不亲近,也从未当着她的面提起过她,她也投鼠忌器,害怕因此与他生了嫌隙,将崔氏安排在肖氏一族的老家,宽待于她。
崔氏想知道叶知凡的事,她也都如实告知于她。
可是连着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崔氏写信来过问叶知凡的事后,她渐渐觉出了不对,毕竟自叶知凡出了事后,崔氏可是心焦的很。
若不是她压下,恐怕她早就亲自寻到京都来了,她怎会忍得住突然不过问?
后来她派人去查,才发现人早就已经不见踪迹许久了。
肖氏想着,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但愿她只是忍不住,自己避人耳目一个人偷偷来了京都。”
“我让嫣儿叫知凡回来倒也不全是为了此事,如今他声名尽毁,虽然面上不表,可那件事终究是因嫣儿所起。”
“上次他回来虽是给嫣儿出主意 ,但那眼神我瞧着却有些陌生,心中终究难安。”
“他如今又身在宣王府,离我太远,我得想办法见一见他,安抚他一番。”
钱嬷嬷只想着叶知凡从前在府中对夫人的恭敬低声劝慰道。
“发生那样的事,大少爷一时心中有气也是有的,可他最后不也帮着三小姐谋了宣王侧妃的位置吗?想来他的心始终是向着夫人与三小姐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