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挪动鼠标,翻看着不久前琴酒发来的人员名单。
是近期吃下APTX4869的受害者名单。
其中大部分人名后面都标上了确认死亡的标记,还有少数几个目标显示的是未知。
琴酒要求她去确认那些人的情况,同时从那些能找到的尸体上收集相关数据。
APTX4869的人体实验环节一直被她卡着,没有展开研究,琴酒很早就对此不满了,因此强硬地要求她赶快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她鼓起勇气拒绝了,琴酒便从实验室里带走了几批半成品,如今看来,他是直接将这个药物当毒药用了。
也许一开始是抱有应用在人体上看看效果的心思,但一连串的死亡名单以及受害者查不出痕迹的死因,让琴酒理所当然地把这个东西当成了方便灭口的毒药。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研究中心的话语权也隐隐有所降低。
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一头茶发,宫野志保瘫靠在椅背上,满心迷茫。
自从被带到美国之后,她和姐姐就再没见过面,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日本,琴酒却一直没有回应她见姐姐的要求......
咔哒。
随着一声脆响,办公室的房门应声而开,格兰菲迪双手插兜,饶有兴趣地左右打量了一圈,丝毫没有闯入的自觉。
“哟,雪莉。”他抽出右手摆了两下,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抓了一把儿童糖果扔进口中。
“比起纽约的实验室,这边条件看上去很恶劣啊,琴酒又在故意为难你?”
门被推开的瞬间,宫野志保心脏停跳了一拍,但很快她控制自己恢复了平静。
对于大部分组织成员,他们危险的气场都会引发她的恐惧,从而让她能够发现他们的存在。
但格兰菲迪是个意外,不知是他的隐匿能力太过出众,还是对于雪莉本身没有太大恶意,她向来发现不了他的靠近。
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些傻?
就像伏特加那个傻大个,她并不害怕。
在美国的时候格兰菲迪就时常这样突然出现吓她一跳,因此还练就了半颗大心脏。
“虽然已经提过很多遍,但你能不能尝试敲敲门?”她没好气地呛道。
自她从美国回来,本以为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炸弹狂了,谁知这才没几天,又碰上了面。
“我都不知道,原来纽约到东京的飞机有这么快。”
格兰菲迪眉毛一挑,含糊地说:“我可不喜欢那种不安全的交通工具。”
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晃悠一圈,拨弄了几下试验台上的仪器,半靠在桌上。
“态度不要那么冷淡嘛,雪莉,好歹我们也是相识了几年的关系,我自认对你还算不错吧?”
他故作可怜的模样让宫野志保不由蹙起了好看的眉,但转眼又舒开,用同样做作的语气说道:“哎呀,真是好久不见的格兰菲迪先生,您不在的日子里我可是彻夜难眠哦。”
然后恢复了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淡淡地说:“如果你想听到的是这种话,我倒是可以勉强满足你。”
格兰菲迪夸张地抱了抱手臂,一副被冷到的模样,“那还是不用了,让你这个不可爱的女人露出那种姿态,果然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你的这个习惯还是没变啊,”他转头看着台上的瓶瓶罐罐,“哪瓶是能喝的?”
宫野志保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轻飘飘地指了指其中一个,“那个标着FeCl3的是咖啡粉。”
“喂喂,再怎么说氯化铁我也是认识的,不至于想毒死我吧?下次琴酒欺负你可没人帮了哦!”
轻哼了一声,她放下咖啡杯,走到试验台给他煮了一杯咖啡。
趁着她离开办公桌的时候,格兰菲迪见缝插针地过去翻看起她的电脑,宫野志保微微侧头瞄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琴酒那家伙还是那么小心眼啊,让研究人员出外勤。”
“他都已经拿半成品的药物出去杀人了,这点程度对他来说算什么吗?”宫野志保将煮好的咖啡放到桌上,又从一旁的某个培养皿中挖出一勺可疑的白色凝胶。
“我这里没有奶油,只有无聊时提炼的炼乳,可以吗?”
格兰菲迪抬头望了一眼,“啊,也行,谢啦。”
“你要是对他私自拿药的行为不满的话,我有个主意,可以保证他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
茶匙和陶瓷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在小小的办公室中回荡,宫野志保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
“如果是往药盒里放微型炸弹这种危险的想法,那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想第二天一醒来就面对琴酒的伯莱塔。”
格兰菲迪耸了耸肩。
“所以这次任务介意我一起跟去吗?”
“要是你能全权包办就更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格兰菲迪摊开手,“这可和在纽约时不一样,东京的负责人是琴酒,我只是被调度过来协助行动而已,可没有在纽约时的那种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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