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齐月宾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惨白的皮肤染上血色,又因咳得太厉害,本就半蹲着的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
但王若弗没有升起半分不忍之心,反而嘲讽道:“你们这些妾室啊,平日里一个赛一个的柔软不能自理,可十几年过去了,那拉格格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看来咱们贝勒府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养人得很。”
“……”吕盈风表情僵住了,入府前只听说四福晋善妒,没人跟她说四福晋还是这么个暴脾气啊!
不是都说四福晋比八福晋心善多了,好相处多了吗?!
什么八福晋看见八贝勒多看了妾室几眼,隔日就让那位妾室在太阳底下或者雪地里站规矩,又或者是安排一堆刺绣抄经的活儿折腾人。
什么四福晋心善,四贝勒府上的妾室各个母子平安不说,且从来没有苛待妾室和庶出子女的份额,府上也从来没有小团体暗中争斗的风波。
她听了,她信了,她来了。可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云若芳初来乍到,就敢当着福晋的面明目张胆勾引贝勒爷,妄图想踩着福晋向贝勒爷邀宠,愚蠢嚣张至此,挨打也属正常。
可齐格格这么一个病弱谦逊友善的人,福晋竟然也要一言不合就把人丢庄子上自生自灭,那她以后岂不是要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了。
齐月宾坐在地上气得发抖,面目上却不敢有一丝违抗,谦卑道:“福晋说的是,有贝勒爷和福晋在,这府邸的风水自然没得说。”
“还请福晋庇佑,容妾身沾沾福晋和贝勒爷的福气,在府中养病吧。”
她将自个儿的姿态放得极低,只求能留在府中养病。
说得王若弗都差点都信了,不耐烦道:“这恐怕不妥吧,府里除了大人,还有孩子呢,都是金尊玉贵长大的,万一被沾染了你的病气可如何是好。”
“福晋!”
齐月宾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双膝跪地道:“府医说了,妾身这病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如今不过是因妾身自个儿体虚才没好。”
“一定,一定不会传染给小主子的。”
见王若弗依然不为所动,齐月宾目露绝望之色,若真被发配去了京外庄子里,她又没有一儿半女,岂不是会混得比柔则还不如了。
吕盈风突然也跪了下来,开口道:“是啊,福晋您就让齐格格在府里养病吧,若是真因妾室病重就送出去,只怕会影响贝勒府的名声。”
齐月宾讶异第一次见面的吕盈风竟然敢帮她求情,眼神闪了闪,估摸着此人是个心善的。
王若弗也觉得奇了,德嫔上次送来的曹琴默和冯若昭都还算老实本分,这次来的两个新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跳。
是想欺负她有了身孕就不能到宫里去找她了吗。
想了想,改口道:“既然吕格格替你求情,我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那往后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住在柳抚馆吧。”
“对了,还有一点,齐格格病好之前,吕格格你也先别侍寝了。”
吕盈风听前面还好好的,听到这里立时就急了,抬起头问道:“为什么呀福晋?”
王若弗一副我很讲道理的样子,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们俩住在一块,被过了病气的几率大,到时候通过你又传染给了贝勒爷。”
“贝勒爷又传染给了别人,甚至是上朝时传染给万岁爷,那罪过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
越说越舒坦,不都喜欢动不动就把拿康熙搬出来压人吗,搞得她学不会似的。
吕盈风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后悔她自己都不信。
王若弗看着吕盈风充满丧气的背影,对染冬说道:“你看,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总有用不完的热心快肠,慷他人之慨。”
就这样,德嫔新送来的两个格格养伤的养伤,照顾人养病的养病,这个结果对府中其他女子来说都无疑是个好消息。
尤其是年世兰,碍于现实原因,她虽不愿意久居人之下,但不得不对王若弗暂时低头,这已经是她极大的让步。
对于后宅中越来越多的妾室格格,她头一个不待见。
不日,辫子受损的和亲王以及十阿哥脸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康熙迫不及待就要嫁儿子。
此事不止是大臣们和内务府不知如何是好,人家蒙古王爷也很无措啊。
原本已经打算好娶个公主的,您突然送了一个亲儿子来是怎么回事啊,怕不是想让您儿子以和亲之名来了草原之后,里应外合攻打草原吧。
蒙古王爷苦思冥想,夜不能寐,愁得原本发量茂密的他隐隐有了地中海之象,最终一拍膝盖,亲自来大清迎亲,一探究竟。
蒙古王爷:“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爱卿不必多礼,为了儿女的亲事,还有劳你亲自前来,实在是让朕于心不忍。”康熙乐呵呵的说着。
一双鹰眼将蒙古王爷沧桑的面容瞧得一干二净,很好很好,看起来是活不长了,老九上位指日可待。
康熙笑容更加灿然:“快稍作休整吧,过几日便是送别宴了。”
“奴才遵旨。”
毕竟大清首例皇子去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