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儿,昨日刚一起去过八贝勒府的人又齐齐聚集在正院,其中有些人袖子里还明显藏着类似凶器的东西。
王若弗一挥衣袖走大阔步在众人前方,步伐走得虎虎生威,气势如虹。
年世兰傻眼,又来啊?
年世兰心里一紧,赶忙跟上前去问道:“连我哥哥都未打探李金桂和其他几位阿哥有没有交际,福晋究竟是如何敢确定那宫女怀的不是四爷的孩子?”
难道四贝勒真如传言中雄风不举了不成?这对她很重要!
谁知王若弗闻言也是一脸懵:“我何时说过我确定那孩子不是贝勒爷的了?”
“……什么?!”
震惊、懵逼、慌张、恼怒几种情绪在年世兰脸上来回切换,惊怒交加下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着王若弗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珍稀物种,谩骂的话就在嘴边,可考虑到眼下形势,年世兰还是咽了下去,“那你是疯了不成,你怎敢殴打皇子!”
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难掩其中的震惊慌张。
王若弗不明白年世兰在惊讶慌张什么,打皇子算得上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吗。
不说她十几年如一日对四贝勒的拳打脚踢,就说她当初可是当着康熙的面痛打辱骂四贝勒了好不好,不也全须全尾活到今天了。
这年世兰到底年轻不经事,遇到这么点事就如此胆小冒失,还能成什么事。
王若弗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就写了什么字,只见她瘪着嘴,目带轻视嫌弃地看着年世兰,道:“你慌什么?”
“没过门就揣了个肚子,谁能说得清是谁的,左右这口锅得赖出去。”
“赖出去?!”年世兰这才反应过来王若弗打的是什么主意,砸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天爷啊,要玩这么大吗!
年世兰快崩溃了,一个普通宫女而已,就算入府生了阿哥也有得是办法磋磨弄死,她实在是不想为此赌上身家性命。
她拽住王若弗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万岁爷追究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别说是你乌拉那拉家和我年家,连贝勒爷也难逃……”
“不知者无罪,除了李金桂自己,谁又能断定那是谁的种。”王若弗一把甩开年世兰,说得那叫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她说是贝勒爷的就是啊,那我还说她贪慕富贵,和侍卫私通后趁机赖上贝勒爷呢。”
年世兰劝阻无果,圆明园的其他人也就久闻四福晋威名,竟无一人敢拦。
王若弗十分顺利的就在旁人带领下,找到了李金桂的住处,是一间很小很偏僻的屋子,服侍的人也只有两个。
王若弗一把推开了门,打眼就看到了床榻,也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绣花的李金桂。
目露厌恶:“真是好大一张床。”
李金桂似乎被吓了一跳,显得有些慌张,但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拘谨又恭敬地对二人行礼:“奴婢参见二人贵人,不知二位的身份是?”
王若弗冷笑:“你把锅都扣到四贝勒身上了,我想你也该知道我是谁才对啊,不是冤主,谁会纡尊降贵来找你一个奴婢。”
李德全到了四贝勒府后得知王若弗和年世兰已经去了圆明园,不得不匆匆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就看见王若弗拽着李金桂的衣服问孩子到底是谁的,忙喊到:“四福晋手下留人!”
李德全也聪明,并没有直接上手拦,而是从旁劝道:“皇上有旨,宣四福晋和年侧福晋进宫面圣。”
“此事若有什么冤屈,四福晋尽可到皇上面前一一分辨,但若是人在您手里有个好歹,那反倒分辨不清了。”
一通劝说后,王若弗才将李金桂放开,但仍然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那边都随老奴一起走吧。”李德全将拂尘架在胳膊肘上,将李金桂也一并带入宫,左右看四福晋这架势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到了金銮殿,四贝勒已经跪在大殿中了。
“儿媳叩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若弗不是头一回儿在这儿地方见康熙,相比较而言,还是上次更惊心动魄,所以她面色坦然,神态从容镇定。
这也显得一旁年世兰和四贝勒很局促不安,像是做贼心虚。
李德全在康熙耳边耳语几句,康熙脸色未变,只略看了王若弗一眼。
这个儿媳就算是直接将李金桂打至流产,他都不意外了,但看见王若弗那坦坦荡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纳闷——
你知不知你打的是皇子,而朕是他们的老子,你面对朕就没一点点愧疚和不安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问,三个从小学习武术的皇子被两个女人打成那样,他们做得出来,他可没脸问。
而且他也莫名有些心虚,康熙咳嗽一声,语气和气地问道:“老四,你说说这李金桂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说实话。”
最后三字咬重了音,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万事有朕为你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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