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府。
由于王若弗和四贝勒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费扬古尚并不知晓四贝勒府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柔则母子被送去偏远庄子的事。
只听闻他的女儿乌拉那拉柔则生下了二阿哥,虽然身体孱弱,但如此一来,他们乌拉那拉氏就有两位皇孙,保险又多了一层。
故而心情良好地侍花弄草。
直到他被康熙叫进宫,被骂了个灰头土脸。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家福晋是专业坑女儿的,坑了一回儿还不够,女儿有点起色就再坑一回大的。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从皇宫中出来后,费扬古袖口中多出两样东西,似乎都十分烫手,所以他直奔觉罗氏禁闭的屋子。
“费扬古,快放我出去!”觉罗氏一见到费扬古就开始叫骂。
她前些时候已经装好了一口银牙,说话又变得利索起来,跳到费扬古面前叫嚣:“我劝你识相就快点放我出去,把刘氏那个贱人交给我处置。”
“如今我女儿生育了二阿哥,又深受四贝勒宠爱,宜修那对贱人嚣张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看她——啊啊啊!”
“贱人!”
费扬古双目赤红,挥起拳头对着觉罗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在沙场上征战的功夫全部用上,毫不手软留情。
“我们乌拉那拉家可被你给害惨了!”
觉罗氏起初还反抗挣扎了两下,可后来就抱头只能抱头求饶,奈何除了不断发出惨叫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觉罗氏活活被打死前,费扬古恢复些许冷静,还是要让她死得明白些,才能解他心头之痛。
骂道:“你个蠢到一佛升天,二佛跳脚的蠢货,柔则和小阿哥已经都被送到偏远庄子里去了。”
“什么?!”觉罗氏鼻子嘴角被打到流血,整张脸再次肿成猪头,犹如被柔则用尺板掌嘴那次一样。
但她听到柔则的消息,也依然不顾伤痛地追问,“是宜修!一定是她,她怎么敢,我女儿可是生育了二阿哥的,四贝勒竟也没有阻止她吗?!”
“不行,我得去贝勒府,我得去找贝勒爷问清楚,是他非要强娶柔则的,他怎可坐视柔则被宜修这般作贱!”
啪!
又是响亮的一耳光打在凑近的觉罗氏脸上,费扬古怒火难忍,丢出那装着转胎丸的檀木盒子:“你给柔则的好东西!”
觉罗氏看见转胎丸不由心虚,但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我给她的!我这是为她好,为了她能一举得男,在贝勒府站稳脚跟!”
“是啊,你帮她,你帮她生了一个怪胎!”费扬古将血淋淋的事实揭穿,扎得觉罗氏面目全非。
费扬古喘了一大口气,接着道:“此事连皇上都已经知晓,柔则母子还能保全性命已经是四贝勒和宜修心慈了。”
他闭目哀恸,不是为了柔则和刚出生的外孙,而是为了他的家族而哀恸。
自从觉罗氏嫉妒宜修,撺掇着柔则去四贝勒府后,他们家的名声便臭了,旁支的子女婚嫁变得十分艰难。
若不是宜修生下弘晖,受到康熙的喜爱,他们家只怕就要一落千丈。
可这些觉罗氏通通看不见,她只在乎柔则有没有超过宜修,他本以为觉罗氏只是为柔则寻些强身健体的保胎药,怎么也想不到觉罗氏会这么大胆,又这么蠢!
觉罗氏本就因为前后落差和长期幽禁而处在崩溃边缘,骤然听闻“柔则生下怪胎”的消息后彻底疯了。
她抓着费扬古的裤脚哭叫:“不可能的!我的柔则怎么可能生下怪胎,她是最好的,宜修就应该给她让路,是你,都是你!”
“都是你让刘氏生下宜修那个贱种,都是你见我和柔则一时示弱就转投宜修,才害我出此下策,害柔则沦落至此。”
觉罗氏不管不顾地往费扬古身上捶打,被踢开又爬回来,不知疲倦。
最后费扬古烦了,气到生不动气:“若当初你不干涉柔则的婚事,让她按照我的选择嫁去抚远将军府,会如何?”
觉罗氏一顿,会如何?
她真的思考起来,抚远大将军乃显赫的董鄂氏,又只有一个独生子,凭柔则的美貌才情家世嫁过去,定然会夫妻恩爱吧?
又听费扬古问道:“若你当初不嫌弃四贝勒不受皇上待见,舍不得柔则,非推了宜修出去挡枪,又会如何?”
以费扬古的军功和觉罗氏的背景,柔则会出嫁即为嫡福晋。
叹息一声:“从始至终害柔则的,都是你啊。”
费扬古看着匍匐大哭的觉罗氏没有半点怜悯,只有浓浓的厌恶,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皇上赐下的,没有解药,服用下去后半个月就会因旧疾复发而死。”
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不待觉罗氏反应过来,费扬古送上致命一击:“别怕,很快帮助你的阿玛和额娘也会下去陪你了。”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连皇孙都敢碰?”
觉罗氏被人摁着灌下毒药,最后一刻她终于肯低下头,但为时已晚。
觉罗氏:“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我的阿玛额娘无关啊,老爷,还有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