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王若弗猛地怒拍桌子站起身,双目冒火,“那个老虔婆,都被关起来了还不肯消停。”
说到一半又停下,疑惑道:“不对,她没理由害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啊,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是要来害她和她的弘晖?结果被甘淑仪用去害柔则了?
王若弗和四贝勒同时头脑风暴,一堆阴谋论涌入脑海,都觉得是竞敌想通过觉罗氏和柔则等人来对付自己。
却不料苏培盛说出的理由和主谋出乎所有意料。
苏培盛也很无语道:“自从那拉格格有孕后,费扬古大佬就放松了对乌拉那拉福晋的看管,乌拉那拉福晋为让那拉格格一举得男到处修仙问道。”
王若弗皱眉:“修仙问道?怕不是去咒我的吧?”
“啧。”四贝勒扯了王若弗的袖子两下,不满道,“时间紧任务重,听人说完,别打岔。”
“你继续说。”
苏培盛:“是。”
“乌拉那拉福晋问了各路主持和老道,终于从一江湖郎中那打听到一种叫‘转胎丸’的秘药,说是只用服用一定数量,定能生下男孩。”
嘭——
这次是四贝勒气得锤了一下桌子,结果用力过猛,桌子没事,肿了:“……荒唐!朝廷命妇,竟也听信这等偏方,属实是害人害己,愚蠢至极。”
故意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王若弗,只见王若弗听得目不转睛,双眸闪闪发光地盯着苏培盛,就差问上一句“真的假的”。
四贝勒一哽,用另一只手伸到王若弗面前挥了两下:“哎,哎哎,回神了,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在想若是真的,把这老道和转胎丸引荐给大嫂能赚多少钱。”王若弗语不惊人死不休。
四贝勒差点一个仰倒,气道:“天爷啊!掉钱眼儿里去了你都,蠢妇!”
王若弗狡辩:“我这不还是为了家里的生计着想,何况我也就想想。”
“贝勒爷,福晋。”苏培盛出声阻止两人跑题。
“那拉福晋得了这转胎丸,如获至宝,她的人联系上甘格格身边的侍女,给了那侍女大笔银子,让她将转胎丸转交给那拉格格。”
“这事儿中途被甘侧福晋发现了,甘侧福晋气不过那拉福晋收买算计她身边的人,就拿麝香熏过那转胎丸后才让人交给那拉格格。”
王若弗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怀象那么差,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秘药有问题,柔则不可能自己拿出来说,甘侧福晋做贼心虚更不会主动说。
所以即使老太医查出脉象有异,柔则也只会怀疑屋里的熏香吃食等,后来就是越查不出问题,她越心慌害怕。
“正是如此。”苏培盛附和一声接着道,“也是因为这麝香对孕妇伤害太大,那拉格格吃后总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并未吃到足够的份量。”
侍女捧着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上前,将盒子放置四贝勒王若弗中间的桌案上打开,其中还有约莫五六枚的丹药。
“那拉格格说,总共是十颗。”
也就是才用了不到一半。
四贝勒和王若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猜疑。
“取两颗丹药去交给太医查看,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四贝勒说到最后声音几欲吐血。
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从有孕之初,就被他期待的孩子。
老太医见多识广,看见那秘药的时候就知晓一二了,待到回话时已理清了思路。
他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此转胎丸曾在民间穷困地区盛行过,后也流入富贵人家,确实有转女胎为男胎的作用,不过……”
老太医似无奈又似嘲讽,在四贝勒和王若弗的目光追问中说道:“不过用此药转胎的孩子,畸形的情况格外多。”
“纵使开始和常人无异,各个器官也发育正常,待到成人后不举者也比比皆是,也就是天阉的一种。后来这药也就逐渐消失了,没想到啊。”
没想到竟然能在堂堂贝勒府再次遇到,服用这丹药的还不是没见识的侍女丫鬟,而是满洲八大姓出身,舞文弄墨的嫡出小姐。
实在是可笑又讽刺。
伦理纲常,性别天定。妄图人为更改,可不就是遭天谴了吗。
“所以如果那拉格格没有服用此秘药,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王若弗问道,眼底有些许她自己也弄不懂的情绪。
见老太医点头肯定后,王若弗愣神:“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四贝勒眼角划过一滴泪,神情悲痛,失态地将那檀香木盒子狠狠摔在地上,“不过是贪心不足罢了!”
他眼中的阴狠不再藏匿深处,面目有一瞬间的狰狞:“去将这个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那拉格格,务必要跟她说得明明白白。”
“让她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是被谁所害的!”
第二日,真相虽已查明,但事情并未得到结局。四贝勒告了假,和王若弗两人都一夜没睡好。
昨夜蘅清苑的那拉格格发了一整晚的疯,王若弗心中不安,将有孕的李静言和那无辜的小阿哥都接来了正院。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