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静言和王若弗身上时,被困在蘅清苑多时的柔则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
红梅白雪月光下,时隔一年未能好好相见说话的倾城美人一曲凤求凰,一展惊鸿舞,再次摄住四贝勒的心魂。
柔则舞得沉浸,直到听见和歌舞相呼应的笛声才错愣停下,惊慌地躲到一棵梅花树下道:“是谁在哪里?”
待看清来人的面目:“四郎……”
声音极尽思念之情,成功唤醒本已在安稳美好的日子中逐渐淡忘的那份倾心。
第二日,合府上下皆知四贝勒留宿在了蘅清苑主院。
绘春气红了脸:“福晋,昨个儿贝勒爷去李格格那儿用了晚膳,本是要回书房,谁知那不要脸的在梅园以祈福为由,又唱又跳将贝勒爷吸引了过去。”
还要接着骂却被染冬拦住,“好了,快别说了,先下去吧。”
染冬担心王若弗气坏身子,也怕王若弗又大吵大闹,这次万一闹开了,皇上可不会站在福晋这边。
劝道:“福晋,贝勒爷是皇子,宠幸妾室终究是早晚的事,隔壁府的妾室格格还比我们府上多呢,八福晋不也没拦住。”
王若弗淡定地喝着粥:“男人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尝过的屎都是香的。”
染冬:“……”
许是前世习惯了林噙霜总能出其不意轻松复宠,王若弗知道此事后并没有如大家预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王若弗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拌着粥,眼神定定看着一处,问道:“贝勒爷现在在哪儿?”
染冬:“在……在书房。”
王若弗放下碗,“叫上贝勒爷,去梅园。”
“福晋三思啊。”染冬以为王若弗又要暴打柔则和四贝勒,急忙上前拦下,但根本拦不住。
这厢四贝勒前脚刚收到福晋的传唤,正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推脱一番,结果下一瞬就听苏培盛说福晋已经带着人去梅园了。
四贝勒不解:“她梅园做什么?”不是去找柔则?
苏培盛从昨晚起就有了视死如归的觉悟,此时木着一张脸:“福晋说,梅园的梅花不吉利,要连根砍了。”
“砍树?荒唐!”四贝勒蹙眉动怒,“贝勒府的院子岂能她说砍就砍。”
到底心里发虚,赶去前还知道叫上心腹侍卫一同去,以防王若弗动手时他不会挨打。
也因此耽误了时间,他赶到了梅园的时候,王若惊已经气定神闲端坐在梅园正中央了,背后是那座斧头砍过后未曾修复的小屋。
而柔则正穿着一身单薄的舞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和他和柔则私会被王若弗撞破那日一样的场景。
不好的记忆涌入脑海,纵使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四贝勒还是忍不住心里发凉,幽幽看了一眼高墙,不会这么巧吧,老八他们不会又在隔壁看戏吧。
但一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今日必须重正夫纲!
“福晋,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让菀菀多穿件衣服再出来。”四贝勒语气温和,但其中透着心疼和责怪。
王若弗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昨夜里那么冷的天她都跳得,今儿太阳高高挂起,她反倒怕冷了?”
怼完又收敛了怒火,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张椅子:“既然贝勒爷来了便也一并坐下等吧,我刚请了八弟他们来做客,一同欣赏那拉格格的惊鸿舞。”
平地一颗惊雷,炸得四贝勒和柔则心态爆炸。
柔则两眼一红,哭诉道:“福晋这是将妾身当什么了,妾身虽是妾,但也是贝勒爷的人,怎能在外男面前起舞,您这样做将贝勒爷的脸面置于何地?”
“脸面?究竟是谁不顾贝勒府的脸面,有你这样夜半不消停,跑到院子里跳舞的妾室才是丢尽了贝勒府的脸面!”王若弗毫不客气地骂道。
且一骂就收不住了,转过头怒视四贝勒,指指点点道:“你们若是私下里玩这些花样,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跑到花园里来起舞,府里这么多侍卫奴才都没长眼睛不成?”
“若不是我管家有方,这事早就又像之前一样传遍京城了,怎么着,你们出名出习惯了,那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好的舞艺就该大家一同欣赏。”
王若弗气呼呼地看向说完,四贝勒这才意识过来在院子里起舞似乎确实不大好,想要开口阻止,就见两个人影利落地翻了进来。
四贝勒:“……”愁啊。
来人正是老十三和老十四。
“怎么就你们两个来,八弟和九弟呢?”王若弗问道。
老十四直接路过四贝勒和柔则,走向王若弗拱手道:“四嫂好,八哥九哥他们正好有事,来不了了。”
四贝勒闻言松了一口气,老八没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了。”王若弗命人给二人端了两把椅子,才向老十四解释道,“今儿叫你们来就是看看那拉格格这一舞动京城的惊鸿舞,你们四哥可是喜欢得很。”
老十四看着和老十三抱团的四贝勒,笑着接口:“还是四嫂疼我,不像四哥,这么好的舞蹈竟独自观赏,唉,弟弟我,好伤心呐。”
老十三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