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八贝勒府。
四个看雍亲王不顺眼已久的阿哥还意犹未尽,围着一个圆桌坐下把酒言欢,还拉上了八福晋郭络罗氏。
老九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痛快!”一语双关。
老八跟着饮下一碗,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乌拉那拉柔则这件事,我们得好好利用起来。”
“可四嫂不愿意闹开,皇阿玛又护短,我们参上去也不过是老四被不痛不痒斥责一番,要不算了。”老十四分析道。
老八笑得温润儒雅,牵着郭洛罗氏的手笃定道:“她不愿意闹开是因为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她不能忍受,我们可以逼她一把。”
“八哥?”老十四面露疑惑。
老八看出他的不情愿,眼帘微微垂下一瞬又马上睁开,眼神变得更为明亮,“我这也是为四嫂好,你想想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早日看清老四,她才能更早为自己打算啊。”
老九一双鹰眼在老八和老十四之间打转,附和道:“是啊,老十四,等我们打压下老四的气焰,你再去给四嫂撑腰,她教训起老四来才更百无禁忌。”
老十四沉思片刻,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老八满意的笑了。
第二日,雍亲王和乌拉那拉大小姐柔则的花边谣言传遍了大街小巷,王若弗叫门时的谩骂被哪个缺德的编成了童谣口口相传,连街边的孩童都朗朗上口。
“小贱人,你开门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抢妹夫你有本事开门啊。”
“乌拉那拉柔则想男人,未婚夫婿头顶绿油油,家门不幸娶柔则,要怪就怪雍亲王。小娼妇,抢妹夫,妹妹挺着大肚直跳脚,明日柔则就进门。”
“……”
此事当然也被捅到了当今天子康熙耳朵里,气得他两眼冒火,家门不幸!爱新觉罗家的脸面被老四丢尽了!
还有费扬古,怎么教的女儿,已有婚约还敢勾引朕的儿子,水性杨花,不堪入目!
康熙扫了底下一圈,没看到雍亲王,更来气了,早早退朝。
“费扬古你留下,去传雍亲王来见朕,再让德妃将她的两个表侄女叫进宫中,等候审问!”
太监李德全:“嗻。”
费扬古诚惶诚恐跪在地上,额头着地,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下一瞬悬挂在脖子上的刀就砍了下来,心中将柔则母女骂了千百遍。
康熙眉头紧皱,沉着脸坐在龙椅上,酝酿着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刚看到雍亲王左脚踏入大殿就将面前的一门奏折朝他扔去。
正好砸中雍亲王的额头后落地,露出雍亲王顶着一对对称的熊猫眼的尊容,“儿臣参见皇阿玛。”
康熙:“……咳!”
气势瞬间就下去了。
“嗯,老四来了,你这脸怎么回事啊。”康熙借梳理胡须的动作用手遮住嘴角,看向雍亲王的眼神一闪一闪地闪烁着好奇。
雍亲王抿紧着唇,似有难言之隐,挣扎片刻后嘴硬道:“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摔的。”
“胡扯!”康熙又拿起一本奏折摔在老四脸上,伸手指着雍亲王怒斥,“你当朕是傻子吗,你这脸分明是被人给打的,说,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一五一十地给朕交代清楚!”
雍亲王听见“交代”二字浑身一颤,哭丧着脸跪了下来:“皇阿玛恕罪,是儿臣和侧福晋宜修产生了争执,一时失了分寸导致的。”
“侧福晋打的?”康熙因衰老而垂下的眼皮都有劲了,双眼睁大,语气有些不可置信。费扬古另一个女儿这么猛的吗?
不,是老四太没用。
还跪着的费扬古闻言,悬着多时的心终于死了,对着康熙和雍亲王连连磕头认罪,“奴才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
康熙挑了挑眉,站起身悠悠走了两步,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哼笑一声:“你做事不检点还被侧福晋发现了,该打。”
你不仅没打过还没躲掉,更该打,朕没有你这么废的儿子。
雍亲王回想起昨日的屈辱仍旧双眼发黑,心如死灰。
他眼一闭,心一横,下定决心叩首道:“儿臣与乌拉那拉氏大小姐是两情相悦,她乃是儿臣此生挚爱,求皇阿玛成全。”
“荒唐!”康熙原本因看见雍亲王凄惨的尊容而消减的怒火,又因这席话烧了起来,“她这等品行不端,声名狼藉的女子怎配当朕的儿媳!”
雍亲王忍不住为柔则辩白:“皇阿玛,坊间谣言当不得真,是儿臣在梅园中遇到来看望宜修的柔则,对她一见钟情,后与她虽谈论过诗词但从未逾矩。”
“皇阿玛,此事皆因儿臣所起,若儿臣如今都弃她不顾,岂非坐实传言为真,那她以后还如何自处,求皇阿玛成全儿臣吧!”
“你若娶了这样的女子,又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康熙恼恨这个儿子鬼迷心窍,狠狠瞪了一眼发抖的费扬古,“李德全,宣费扬古的两个女儿觐见。”
他倒要看看,此二女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王若弗一大早就被德妃叫进宫,前世今生第一次进皇宫起初还有点紧张,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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