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很奇怪呢?”
余杭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没有其他感觉,就是很奇怪。
今天的教学和往常都是一样的,而且从吃饭到离开,中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但是余杭就是觉得很奇怪。
尤其是今天教学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孙单背过身去,偷偷的舔手背。
而且孙单的各种动作,不像原来那么沉稳,眼神也透着一股兽性。
兽性!
余杭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撑着床。
“对,是兽性!除了人的眼神之外,先生今天的眼睛里,总有一股野兽的凶险。”
他终于搞懂,今天晚上到底哪里奇怪了。
先生今天每一次低头,每一次挪开目光,都会出现难以掩饰的野兽气息。
尤其是舔手背的动作,还有走路的时候微微的跳动,都像是一只……老鼠!
老鼠!
余杭瞬间感觉汗毛直立,他翻身而起,将衣服穿好。
最近这段时间,灰鼠拜人已经成了众人心头的刺。
现在孙单又有像老鼠一样的动作,余杭瞬间就联系起来。
“我得赶紧联系上头。”
现在是关键时期,每一个微小的细枝末节,都可能带来很大的撬动。
有发现,他就必须上报。
至于是真是假,已经无所谓了。
在这种时候,证据不重要,有了怀疑,先控制起来,再慢慢查证。
特殊时期,用特殊的方法。
余杭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随意的把长刀挎在腰间,他刚刚握住门栓,还没等他开门时,突然从门缝处,看到了异常。
像这种偏僻的巷子,房屋其实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所以大门合得不是严丝合缝。
透过缝隙,余杭看到门外有一双眼睛,正在朝着屋子里瞧。
那双眼睛没有人类的感情,而是充斥着野兽的气息,狡猾危险而又嗜血。
余杭被这眼睛盯着,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冒起,他后退了两步,将手按在刀柄上,一脸戒备之色。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在夜里尤为明显。
余杭没有说话,脑海中却翻起滔天骇浪。
这眼神,是他的私塾先生孙单。
“找上门了。”
余杭紧紧握着长刀。
屋子里,就剩他一个。
灰鼠拜人,极度邪异。
余杭觉得,自己可能很难脱身了。
敲门声响起片刻,就停了下来,又恢复安静。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余杭,开门吧,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应该知晓我是谁,一扇木门拦不住我,今天来是和你商量的。”孙单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声音十分粗糙。
余杭深吸了一口气:“先生,你为何找上我?”
门外,没有回答。
余杭仍然没有上前,就在屋子里,戒备的看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一根漆黑的爪子从门缝里面出现,缓缓往上挑动,碰到木门的门栓后,微微抬了一下,门栓就应声落地。
“吱!”
木门,打开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
余杭见到这身影,瞳孔微缩。
孙单已经不是读书人的模样,甚至不是人的模样。
全身都是稀疏的黑毛,嘴巴往外突出,门牙变得极长。
双手有一尺长的爪子,身后还有一条尾巴。
老鼠!
余杭瞬间反应过来,没有给孙单说话的机会,抽刀直上。
捕快们都会一些浅显的武功招式,哪怕是余杭也是这样。
余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至少得拼一下。
有的时候,不拼就没有机会,拼了就有机会。
他的刀法很差,也很劣质,甚至可以说只能和普通人打打。
“锵!”
一道声音响起,长刀变成两截。
“别动。”
孙单的声音传来。
“都说了,不是要你的命,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黑色的指甲停留在余杭脖子上,余杭感觉到彻骨的寒意,鸡皮疙瘩从脖子一直蔓延到全身。
“先生,迷途知返,为时未晚。”余杭道。
孙单脸上露出一抹阴狠之色:“迷途知返,你怎知我踏入迷途?”
“先生一直以来,都是令人尊敬的长者,但自从灰鼠拜人出现后,先生出现了异常,是否受到蛊惑?”余杭继续道。
现在他有一個猜测,灰鼠拜人或许不是诡异,而是人为的。
“你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孙单缓缓道:“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看到我所拥有的力量了吗?这是以前从未拥有过的。”
余杭皱起眉头:“先生,我不太明白。”
孙单冷笑道:“还要我说得多明白。”
“我从前朝到如今都是个读书人,但却从来没有获得读书人的力量,读书人的门槛有多高,你自己清楚,一个没有获得力量的读书人,百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