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鸿交给我一个精巧的卷轴，水雨凝大致看了看里面是这白玉梅花簪的主人生平，水雨凝眉头微皱，小心收好。
蓝鸿还有话要说，向修齐此时也意欲说些什么，好看的剑眉挑了挑。
水雨凝示意蓝鸿有话直说。
“多谢蓝公子，不过你还有什么不如一并说了，明日启程就难见到了。”
蓝鸿错愕复而笑得灿烂，只不过眼中还是并无笑意。
“姑娘多虑了，待朝廷一行之后，姑娘定会前往木之国，到时候带上我即可。”
“还有我。”
向修齐眼神微动，此时守护水雨凝的拳拳之心十分热切。
向修齐大概也知晓水雨凝此行是为了温言和月华之事，他心中的感觉极其难受，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这就是你的条件？你到底图谋什么？”
水雨凝警惕的样子也许同受惊的小兽一样，倒是将蓝鸿逗笑了。
“雨凝姑娘不必如此警惕，倾云阁眼线遍布中原不假，不过其余四大国可并没有中原这样鼎盛。此番出行我是作为少主前去考察的，加上温公子与雨凝姑娘修为高、仙术卓绝，在下不过是捡个便宜罢了。若是求财，说句唐突的话，倾云阁倒是不缺什么。若是求别的，倒也不是不行。”
向修齐起身站在蓝鸿与水雨凝之间，眼神深邃，即便两人同处一室饮酒，看来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蓝鸿，你说过的，你只要情报，其他的不容你肖想。”
向修齐语气极冷，水雨凝见他在比试时也都没有这番样子。
水雨凝本以为向修齐定是吃了刚才那香醇的灵酒，吃醉了上头。
结果向修齐的身上一丝酒味都没有，只是一些干净的皂角香气。
蓝鸿长眸神色一凛，随后哈哈一笑。
他就是这样，喜怒哀乐不过是他的工具，水雨凝看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蓝鸿，或许都不是……
“那就这样说定了？雨凝姑娘这枚白玉梅花簪请你收好，温公子明日出行也要小心些，这枚卷轴是给他准备的身份，方便辅助你。”
水雨凝收下白玉簪之后又收下了卷轴，不论此番蓝鸿的目的是不是不单单只有四国情报，就准备身份而言，京城一行倒是帮了水雨凝的大忙。
想来红尘夫人在琴红岛暗中筹谋多年，在京城也是寸步难行。
不仅仅因为这些达官贵人关系盘根错节，更因为当年司家之事震惊朝野，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调查起来自然是十分困难，若是能取得倾云阁的协助，倒是如虎添翼了。
水雨凝通读史书自然知晓与蓝鸿定然不会是永远的朋友，不过是为了一时趋利避害，不过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蓝鸿这边和水雨凝沟通极为干脆利落，倒是向修齐斜睨了一眼蓝鸿，似乎想说什么，蓝鸿率先堵住了他的话头。
“向大公子与雨凝姑娘一起太过惹眼，再加上向家本就是修仙世家，淡泊名利，突然出现只怕对雨凝姑娘的计划不利。不过向大公子到时候也可从外围协助。”
向修齐脸上一黑，即便是恼火也明白蓝鸿说的不无道理。
向修齐从怀中中取出一枚灵石玉牌，与江曦哲的琉璃顶玉牌不同，这一枚虽然小巧些却匠心独运、巧夺天工，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俗物。
向修齐贴身带着来看还有一种精心呵护的感觉，那物件还带着向修齐身上的皂香。
他随脸上的红极难发现，很快正色道。
“雨凝，这是我向家的调度玉牌，见它如见我，凡是向家的铺面皆会听你调遣。”
不知为何，水雨凝从向修齐脸上发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忐忑，不过很快蓝鸿说的话很快让他脸上一黑。
“如今，朝中正在选秀女，此时倒是个接近权力中心的绝佳机会。一旦被皇帝纳入后宫，虽不能直接接触前朝国事，不过各宫娘娘都是世家权贵之女，想必也是大有助益的。”
水雨凝眼前一亮，这倒是，不过她似乎能想见温言听完的表情。
蓝鸿沉声说道：“既然与雨凝姑娘合作，姑娘就是蓝某的朋友，今日尽兴朋友间毕竟肆意畅快，不如今日就跟姑娘说说后宫情况如何？”
向修齐在旁边看不出表情，水雨凝倒是愿意，这蓝鸿表面说着朋友间肆意不过一言一行皆在他掌控之内，就连这酒后故事都是为了水雨凝未来京城一行方便。
“雨凝洗耳恭听。”
“那就从皇帝后宫配制说起好了。”
水雨凝听完之后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番认识，市井的百姓终其一生也无法窥见深宫中的一角，更别说是权力倾轧的后宫争斗了。
蓝鸿礼貌地送别水雨凝，向修齐嫌弃地将蓝鸿和水雨凝隔开一段距离，他想送水雨凝回汀澜殿，却被水雨凝回绝了。
“未来之路，是我自己一人走的。”
水雨凝深深明白这一点。
回到汀澜殿，水雨凝并未燃起任何烛火，只将冷芷琴放在院中。
漆黑的夜中一轮新月几乎要被黑夜吞噬，水雨凝按照红尘夫人的《送归谱》在黑夜中弹奏出极为悠扬的旋律。
万籁俱寂，只有琴声在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