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澜殿中一片紧张的气息,因为今日就是从昊月向柳如月求婚的日子。
修仙之人一般不讲究太多,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也不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的,两厢情愿就完全足够了。
但是从昊月觉得自己必须给柳如月一个不同的待遇,她值得更好的。
这一日的汀澜殿中,突然间多了许多柳如月曾经最喜欢的牡丹花,每一盆开得都正艳,能一时间寻到这么多牡丹花,从昊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从昊月为柳如月从西偏殿打开小窗的一刻开始,柳如月就闻到了久久没有闻到过的牡丹花香。
柳如月红肿的眼睛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可她本能地抬手将窗户关上,她觉得她不配拥有,就连这外面的暖阳都不配,她将自己锁在这冰冷的西偏殿中,门都不敢打开。
从昊月从后面将她抱住,她还有他,人生的艰难有一个人愿意陪柳如月去承受,而柳如月是否知道。
“如月,在药王殿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故事,你是一个明朗骄傲的姑娘,就如我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在这里遇到你之时,不管你是否对我有意,我都对你有情。”
“你和我很像,我们曾经都是别人眼中孤高的存在,其实我们的内心十分柔软。就像你将你的朋友放在心上一样,我也将我在意的人默默放在心里。现在,我知你心痛,我恨不得将你所受的痛苦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才好!为了我们在乎的人,更为了那个曾经骄傲的自己,答应我,站起来,好么?”
柳如月感觉到后背微微濡湿,再一回头,对上从昊月无比深情的眼眸,心中的痛苦仿佛都不如面前的柔情百转,柳如月找到了比沉湎于过去的痛苦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她所爱之人。
柳如月已经好几日没说话了,她张开口,唇动却无声。
从昊月也满眼期待:“别急,来,轻饮一口,慢慢说。”
柳如月大口地喝着水,仿佛饮那些水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
“好……”
从昊月假装没有听清楚,凑到柳如月面前,耳朵放在柳如月唇边。
“我,我说,好……”
柳如月面带红霞,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即便现在满脸蜡黄,从昊月看着她的眼中都是她最美的样子。
“今日月色尚可,如月姑娘可愿随从某赏月?”
柳如月轻笑颔首,从昊月高大宽阔的肩膀温柔地环住柳如月。
听到从昊月的授意,外面进来两个年轻的侍女。
“这两位是小粉和小菊,两位是药王殿患者的亲眷。我不太懂女子的衣饰搭配之类的,她们家里本是开脂粉铺子的,我想着她们能帮你一二,这几日就让她们帮你侍弄侍弄可好?”
柳如月看到两个圆脸的姑娘,年纪比自己小几岁,娇憨的样子很是讨喜,柳如月想到了从昊月的心思,莞尔点头。
从昊月又给柳如月留下了一个淡色瓷瓶,里面是恢复女子气色的驻颜丹。
柳如月有些惊讶,这驻颜丹太过出名,就连不通药理的柳如月都有所耳闻,这可是京城贵妇和宫中妃嫔重金难求的仙药。
女子本就注重容貌,而女子如花,花期总有尽时,谁不希望可以青春永驻、永葆美丽和富贵呢,这驻颜丹不仅仅由各种滋补成分,还有一些针对女子体内空虚而增补的药力,可谓是对症下药。
无数的贵族女子都向药王殿求过这驻颜丹,可药王殿作为五大派之首,一直独善其身。
药王殿认为自己本身为修仙门派,修炼之人本就应该远离世间凡俗之事,而朝廷京城更是应该远离。
除了之前的十恶不赦的鹿远,几乎每一任药王殿掌门都没有吐口给过任何人任何驻颜丹药。
毕竟药王殿的人也不傻,要是开了这个口子,那未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这驻颜丹向来是只听其名,不见其身。
没想到天下女子渴求的驻颜丹,从昊月就装在一个连一丝装饰都没有的普通瓷瓶里面给了柳如月,柳如月也是有些受宠若惊。
小粉和小菊本就在家里店中帮过忙,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却没见过拿到了驻颜丹还在犹豫的,她们一唱一和劝和着让柳如月赶快服下了驻颜丹。
随后她们利落地开始为柳如月准备晚上赏月的行头。
月上树梢之后,汀澜殿中静谧得似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柳如月被小粉和小菊搀着来到了院中,等柳如月再回头时,两个小姑娘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小粉小菊?你们在哪儿?”
一个穿着青色竹纹长袍的高大男子,头顶带着竹节玉束发冠,从牡丹花盛开处款款而来,他的身上带着让柳如月十分踏实的味道。
从昊月修长高大的样子玉树临风,自带修为高者的灵气与威仪,而这样的温润如玉的公子手中却提着两个极为可爱的兔子灯。
柳如月被兔子灯吸引,红着脸与从昊月在院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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