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雨凝从西暖阁伸着懒腰去小厨房给师傅做早饭,却看到了非常奇特的一幕——琉璃顶的王长老双手似乎被什么禁锢住了,双脚也死死焊在地上,本被精致的玉冠束好的头发此时也彭乱地披散在脸上,远看像个疯子,而这个疯子竟然安详地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站在原地,甚是可笑。
水雨凝听到阵阵琴声心里就有了谱,此时苍芷兰也正巧从东偏殿出来,水雨凝拜了拜师傅,随后说:“这不是琉璃顶的王长老嘛!为何昨夜在此休憩?难道玲珑阁又出事了?”
这个王长老挣扎了一夜本就十分疲惫,他没想到这苍芷兰的修为竟如此厉害,他以全力都无法解开这琴音的束缚,难不成这苍芷兰已经是化神境了?
苍芷兰被水雨凝的话逗笑了,王长老脸都黑了,他好歹也是一派长老,手握重权而且说一不二,竟被他们在汀澜殿羞辱了这么久,老脸实在是没地放了,苍芷兰、水雨凝,他王学海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无耻小儿,还不快为本长老松开。”王长老白眼水雨凝,她不配自己直视。
水雨凝假装仔细看了看王长老,摇了摇头:“王长老也不想想,我师傅的琴艺太过高深,我一个做徒儿的如何解开呢?再说了,即便我能解开,我也不解,既然师傅捆了你必然有捆你的道理,师傅的决定做徒儿的不能反驳。”
苍芷兰认可地点了点头。
这帮汀澜殿的恶人,竟沆瀣一气欺负琉璃顶长老!
王长老正在气头上,却感觉脚下一轻,竟被苍芷兰随意提溜起来。
苍芷兰御剑而起,将王长老像挂件一样挂在剑首,“王长老,如昨日所言,今日我就带你去我派掌门的天星殿与你分说清楚。”
水雨凝也御剑随行,这王长老既不想被束缚、又害怕掉下去的样子极为滑稽,水雨凝憋了很久都很难不笑出来,只能御剑到师傅旁边,尽量不看那个王长老。
很快就到了天星殿,厉掌门正和白朗长老议事,看到了白朗,水雨凝心道正好不用找你了。
苍芷兰的到来向来都是引人侧目的存在,“厉掌门,我有要事跟你说。”
白朗正在和厉掌门慷慨陈词,苍芷兰的突然插入,白朗倒是成了小丑。
“苍长老请说。”厉掌门看到了后面狼狈的王长老和跟随的水雨凝,就知晓此事事关重大。
“昨日夜间琉璃顶王长老穿过我汀澜殿的结界不知意欲何为,正巧让我碰见了,事关门派之事,我想着还是要与掌门你知会一声。”苍芷兰寻了个座位坐下,站在中间的王长老倒还是那副滑稽样子。
“苍芷兰你血口喷人,我只是误入你的殿宇,我堂堂琉璃顶长老是你们听雨楼请来的贵客,在听雨楼游览难道不行?难道只能由你们听雨楼将我们囚禁在玲珑阁不成!”王长老嘴巴倒是凌厉,一下把脏水泼了回去。
白朗也在旁边帮腔,一边说些我们大长老不问世事,所以不懂得人情世故之类的,明帮暗讽起来,水雨凝瞥了一眼白朗,果然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苍芷兰不去搭理王长老,她习惯用行动决定而不是靠嘴,只不过现在这位听雨楼的上宾,苍芷兰没法轻易将他如何,倒是他很有可能会到处宣扬听雨楼的不是。
厉掌门左右为难,没想到苍芷兰给自己带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厉掌门正要指责苍芷兰,水雨凝站了出来。
“厉掌门,这几日您交予我与鬼灵谷卢忘渊之事有重大进展,其中部分可能还与王长老、白朗长老有关,事关各大门派,还请掌门允许我让卢忘渊和凌霄过来协助我陈述实情。”
这一早上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听到了这鬼渊掌门案件的情况,这王长老的小事自然就先搁置一边。
“可以,不过这事关重大不是儿戏,你可有确凿证据,我可要将各位门派掌门长老请来。众人面前若真是你有什么差池,我也无法护你了。”
厉掌门皱眉看向水雨凝,后者抬头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好!传各派掌门长老前来天星殿议事,还有将鬼灵谷的卢忘渊、妙幽谷的凌霄一同叫来!”厉掌门果然有掌门威仪,正色一句王长老和一旁的白长老也不敢张口了。
王长老看向白长老,传音道:难道这个臭丫头真的拿到什么证据不成?
白长老摇了摇头,似乎胜券在握。
“人都到齐了,你说吧,雨凝。”厉掌门很快就召集了各派掌门长老,不过倒是不太耐烦,大多数人都不觉得这小小新入门弟子能查出什么名堂来,他们也只不过给听雨楼厉掌门一份面子,陪着走个过场罢了。
“世人都知这修炼一事乃是苦中之苦,极其磨练心性,修为越高考验也就越难。也正是为此,高阶修士才是最难能可贵被每个门派奉若珍宝的存在。这是因为没有捷径可走。“
水雨凝凝气陈词,不过还是有几人不买账,嚷嚷着别说废话之类的。
水雨凝与卢忘渊相视一笑,继续说:“真是无捷径可走吗?其实是有的,不过代价可能会堕入魔道也没有关系,因为提升修为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振兴门派、名垂青史、名利双收!所以有人会铤而走险,用活人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