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身躯上。
身后的负担越来越重,陆飞英的动作越来越慢,但是不管再沉重,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一步一步。
最终,他走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努力与锁链的束缚抗衡,挣扎地抬手向前伸去。
最终在修长的指尖触摸到光芒的一瞬间,身后的束缚骤然加重,似乎誓要将他留在这里。
陆飞英奋力向前挣扎,仿佛破茧而出一般,他一举越过了光芒。
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的余光瞥见,所有的锁链都悠悠晃着尾端,像冷血的蛇一样盯着他。
与此同时,一直向前流淌的金色河流——
改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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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陆飞英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是溺水者得到拯救一般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的眼睛才重新聚焦,有空搞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全身大病一场似的软绵无力,湿得仿佛是从水里刚刚被捞出来——出了不少汗。
还没等察看周围的环境,发财的嚎叫声就嘹亮地响了起来,同时被子上多了一份重量。
“嗷!”发财欣喜地跑到陆飞英跟前,激动得尾巴狂摇,用自己毛茸茸的狗脸不停地蹭陆飞英,都要找不着北了。
英砸,英砸,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陆飞英的手腕处,也感到微微发凉——是隐形的意意用触须在触碰他,似乎想确定他现在的状态。
“醒了?”熟悉的欠揍声在床边响起。
陆飞英循声望过去。
惊讶地发现不仅有猪弟,还有封大哥!
要知道这里是他的房间,而封大哥,是一个房子塌了都不愿意走进别墅半步的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病人临终时不远万里的家属环绕的场景,不禁圆眼微湿,“猪弟,封大哥,我要死了吗?”
“死个球!小病而已!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猪弟看着躺在床上的病弱蠢兔子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恨不得把他这张三瓣嘴给封上。
“真的吗?”兔兔泪眼汪汪道,“要是我真有事,猪弟你可要照顾好发财。”
想到了刚刚梦中的场景,兔兔觉得他得给发财找好托孤之人,不然要是哪一天他真的死了,发财一只病狗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可怎么办。
猪弟闻言简直气笑了,“呵,怎么,现在病狗的命都要比你长久了?”
只是说到说着,他微微一顿,眼神略微复杂凝重,但声音却带着安抚放松之意,“会没事的。”
封彦也开口安慰道,“安心养病就好。”
“那我的第二位客人怎么办?”兔兔眉头微皱略微担忧地问道。
他还记得下午猪弟说他已经有新金主了,要是旷工岂不就错过了?
“……”,此时饶是朱迪都无语了,“作为你的老板我此刻该感动吗?”
“别想了,没了就没了。”
一个变态顾客而已,有什么好服务的。
“不行!我还要赚钱的!”兔兔垂死病中惊坐起。
虽然兔兔直播有了不少打赏,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些本来就不是他该获得的利益,也从不觉得这些巨款能到他的手中——大概率是要充公的。
“不赚也没什么,有我罩着你。”朱迪无所谓道。
他可以养蠢兔子。
“不行!”兔兔的语气异常坚决。
朱迪是他的老板兼金主,对这两类人他最了解。
他看的书可多了,首先老板最擅长画饼,作为一个打工人,什么苦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老板画的饼,会噎死。
其次也不要听信金主的“我养你”的话,金主的话的保质期还没有他持久的时间长呢——虽然兔兔没看懂这句话,但反正短就是了。
“反对无效,再反对我炒你鱿鱼。”朱迪威胁道。
这句威胁很有效,抓住了陆飞英的命脉,蠢兔子乖乖闭上了嘴。
毕竟一次旷工,那是少了一棵树;被炒鱿鱼,那是少了一片森林,兔兔还是懂得可持续发展的。
随后便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房间内,兔兔鼻子微微耸动,突然问道,“猪弟,你和封大哥受伤了吗?”
“干嘛这样问?”朱迪顿下了问道,封彦也眼神微动。
“你们俩的脸色很苍白,而且身上有血的味道。”陆飞英对这些事情总是很敏感,“你们怎么了?”
确实,朱迪和封彦的嘴唇没什么血色,看得出来状态不是很好。
“我们能有什么事?壮得能打死一头咕噜兽!安心养你的病吧!”朱迪冷笑道。
“哦。”兔兔乖乖闭上了嘴。
“来,把这个喝了再睡一会。”见蠢兔子终于消停了,朱迪将一碗漆黑的药端到了陆飞英的面前,还没靠近,那恶心的气味就让陆飞英反胃干呕。
兔兔顿时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用背对着朱迪,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蒙在被子中声音不清不楚,“窝不喝。”
“嗷嗷呜”,发财见英砸竟然抗拒喝药,用短小毛绒的爪子拍了怕他。
英砸,喝药,听话。
“窝睡着了!”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