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吹个头发而已,很快就好。”朱迪安慰道。
但是玻璃是隔音的,陆飞英并不能听到朱迪在说什么,他的兔耳朵紧张地贴着头发,神色慌张地左看右看,看向朱迪的眼神有恐惧和不安。
朱迪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眉头微蹙,心里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他没想到陆飞英……会害怕。
鬼使神差地,他将抬起了自己的手,隔着玻璃,贴上了陆飞英的手。
随后他身体前倾,将额头轻轻靠在了玻璃上,碧波一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陆飞英,一字一句道,“不、要、怕,没、事、的。”
似乎看懂了朱迪的唇语,陆飞英渐渐放松下来,随着头发逐渐干燥,他似乎明白了,这……只是在吹头发而已,他又闹笑话了……
只是虽然弄懂了真相,但是从始至终,一人一虫都默契地没将手放下来。
五分钟后,头发终于吹干了,玻璃墙撤了,陆飞英重获了自由,拍拍胸脯后怕道,“猪弟下次提前告诉我一下,吓死人了。”
一个乡巴佬哪能想到吹个头发还要把人关起来的。
朱迪罕见地没有和陆飞英呛声,而是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走吧。”
“去哪里?”陆飞英疑惑道。
难道今天那位大顾客就来了?那他得赶紧去拿香水!
“去吃饭。”朱迪已经没啥脾气了,“你不是还没吃吗?我打了一头咕噜兽,就放在后院,待会一起烤咕噜兽。”
陆飞英这棵摇钱树,不仅脾气大,还娇气得很,别以为他不知道,陆飞英根本就吃不惯那些食物。
算是给他加加餐吧。
“哇哇哇,什么是咕噜兽?!”谈到吃的,兔兔精神就来了,全然忘记了刚刚的风波,一脸期待的样子,要不是克制,估计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原来朱迪你下午是去打野味了,我还以为你去极乐上班了呢。”
朱迪看着蠢兔子不置可否,极乐是他的经营,又不是他的家。
而陆飞英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猪弟的回答,他穿着拖鞋哒哒哒跑下楼,想要看看猪弟说的咕噜兽长什么样子,开心的样子就像过年。
对陆飞英来说,确实也是。
毕竟在山旮旯,只有年关,村长家才会杀猪,然后他可以守点猪下水什么的。
那算是他无数不多的幸福记忆之一了。
而落在后面的朱迪看着陆飞英的背影,停了下来。
他抬起刚刚隔着玻璃贴着陆飞英的手,眼神闪过难言的情绪。
为什么贴上去呢?
他应该,只是不想陆飞英把玻璃墙弄碎,又损失一笔而已。
他对自己这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