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没睡好,今天有些乏了,好姐姐,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林依兰一脸讨好道。
看她这一副泼皮像,端婕妤“噗呲”一下笑了。
刚开始相处的时候,还以为此人是个端庄冷静,但相处久了,就知道这人私下里最是个懒散没正行的。可就是这样,她反而觉得相处地更自然、更舒服。
“行,我就等着你的红包了。”杜婕妤笑道,“还不是咱们的好妹妹——舒才人能干吗!刚才在皇上面前表演了一通把戏。先是凭空变出了梅花、水仙,之后还从空空的茶壶倒出了美酒献给皇上。最后还不用墨水,就让“国运昌隆”四个字出现在纸上。连皇上都看愣住了,我竟不知道她竟有这么大本事,都赶上仙家手段了。”端婕妤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林依兰看去,果然有一副字被一个小太监拿在手上。
这不就是现代的魔术吗?没想到这古代也出现了。
在现代,舒才人表演的这些魔术把戏,都是烂大街的玩意,网上和某音上的解密攻略多的是。林依兰虽然不会,但是看得多了,原理也都知道个大概,自然不感到稀奇。
但是在这娱乐匮乏的古代,这足够吸人眼球了,没看到那几个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此刻双眼已经睁的老大,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瞬间。
庆元帝也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舒才人的表演。想来过了今晚,这个舒才人必然会成为庆元帝的新宠,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宠爱能否一直持续下去,但这已经让不少妃嫔开始眼红了。
林依兰知道杜婕妤不是妒忌舒才人得宠,她只是单纯身为一个女人的妒忌。
话说这个庆元帝长得还真是英俊无双,又总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宫里有哪个女人不心动呢!若不是她的心理年龄足够大,又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各种美男的洗礼,说不定她也会成为那些争风吃醋的一员。
“咦,今天这御膳房的手艺怎么变差了,这西湖醋鱼的醋也搁的太多了,好重的酸味呀!”林依兰打趣道。端婕妤已经陷入了庆元帝编织的情网之中,她是拉不回来了,只能先插科打诨,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不是呀!我刚才尝了,味道刚刚正好。”端婕妤一愣,有些不明白怎么话题转到这鱼上来了,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顿时恼羞成怒,立刻上手拧林依兰的胳膊,“好呀!你现在越发大胆了,都拿我取笑了,看我饶不了你。”
林依兰连忙求饶,端婕妤也知道她是为了开解她才这么说的,林依兰一求饶,她也就顺势罢手,可嘴上还是面上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临了还恶狠狠放出狠话:“现在不是时候,等明儿闲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妹妹说错话了,妹妹甘愿领罚。”林依兰笑着说道。相处的久了,林依兰也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毛病,最是嘴硬心软,现在两人开一些玩笑也无伤大雅。
两人说话间,舒才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桌上还摆着好几盘庆元帝赏的菜。舒才人更是一脸红扑扑的样子,有股别样的娇憨可人,惹得庆元帝连看了好几眼。
“好歹也是嫔妃,怎么在大庭广众下表演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得了,端婕妤又开始冒酸水了。
不过端婕妤说的也没错。就算这是家宴,一般妃嫔也只会弹弹琴、吹吹笛子,再不就是写几个字,也只为助兴而已。舒才人表演的这些的确只会是街头艺人用来混饭吃的玩意,说难听点就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最算再上不得台面,只要皇上喜欢,就是最好的。
果然,自那夜之后,舒才人的侍寝次数就上来,更是数日前被封为美人,和林依兰平起平坐了。
但奇怪的是,她和端婕妤都没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嫣嫔侍寝的次数直线下降,整个正月里,皇上就招了她一次。现在二月已经过半了,皇上还一次都没有招幸,就算嫣嫔不顾规矩,跑到乾清宫去送甜品,也被人给拦了下来。
一时间宫里众说纷纭,都道嫣嫔是失宠了。
在这个时候,整个前朝也是风云变幻。
开年之后,庆元帝突然开始整顿江南官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罢免了很多官员。这一个多月以来,江苏巡抚被撤职下狱,就连两江总督都受到了申饬,其他斩首抄家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整个朝堂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面对一脸阴沉的庆元帝时更是战战兢兢,生怕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
虽然此次受到整治的官员,看似和后宫那些小主好似没什么牵连,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朝堂的人就能明白,一旦江南官场大换血,那么嫣嫔所在的扬州盐商就会失去那把庇护伞。到时候,这两淮盐道,怕是会尽数落到庆元帝的手中。
所有人心知肚明,庆元帝之前如此宠爱嫣嫔,大半原因就是因为她出生两淮最大的盐商许家的原因。现在两淮官场已经被庆元帝清理干净,嫣嫔所在的许家也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既然如此,那嫣嫔也就无用了。
可惜嫣嫔自己看不清形势,脾气越发暴躁,这些天发落了不少宫女太监。她是一宫主位,就算如今看着不得宠了,但内务府的那些奴才也不敢怠慢,只是不如往日那般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