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鱼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近两小时，才迷迷糊糊有了一点睡意。
等她再次睁眼醒来时，是因为外面传来说话声。
她依稀听到什么‘再等等’的字眼。
而且是厉聿的声音。
她一下子清醒了，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7点10了。
“居然没做噩梦……”桑非鱼用温热的手掌贴住自己的额头，极低极低地笑了一声，虽然还是很容易被惊醒，但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她很快下床打开门。
厉聿转头看向她，修眉微蹙，“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本来也要醒了。”桑非鱼笑了笑，“我去洗漱，马上就好。”
正要关上门时，她忽然注意到男人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
他一晚上都没离开，就在门口站到现在？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桑非鱼心头滋生。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回房去洗漱，换身衣服吧。”
“好。”厉聿应了声，却没马上离开。
似乎要等着她先转身。
桑非鱼抿了抿唇，关上门转身去洗漱了。
20分钟后。
桑非鱼走出房门，刚好看到厉聿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他打扮得很休闲，毕竟今天要滑雪。
眼镜也摘掉了。
只是手上那串佛珠……尤为明显。
其实她还挺想让他摘掉的，莫名觉得他的个性，戴佛珠不太适合。
但想想她干嘛管他的事啊，就每次话到嘴边都忍下了。
厉聿见桑非鱼也正好走出房门，眼睛一亮。
他快步走上前，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真默契。”
桑非鱼想白他一眼的，但忽然挑眉故意问道：“难道不是你偷听着我房间的动静，故意选在我出门的时候一起出来？”
“小鱼要这么说，我也认。”厉聿一副‘老婆说什么都对’的乖巧表情。
“……”桑非鱼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6！”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揶揄的轻笑。
厉聿和桑非鱼转头看去，只见纪漾迷和郁思涵手拉手站在那儿，不知道看他们多久了。
“厉少狗得不错啊。”纪漾迷竖起一个大拇指，快得他真传了。
厉聿抿唇。
关你屁事！
自己追到了就在那嘚瑟！
“4组cp就剩你们这对儿还没发红包了，加油啊厉少！”纪漾迷给厉聿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随后就笑着搂着自家女朋友走了。
郁思涵全程乖巧，没说一个字。
桑非鱼眸色一闪，视线在郁思涵背影上多停留了两秒。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郁思涵被纪家欺负得不轻，整整五年的心理阴影，而青春时期那点事儿，早就过了。
虽然说她只想跟姜小念玩儿，但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可能只跟一个人玩儿呢？
她以后也会有工作，有社交的。
而现在他们这群人，其实已经组成一个圈子了。
未来……可能还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
“在想什么？”厉聿摸摸她的脸，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她回过神来，红唇勾了勾：“没什么，在想以后工作的事。”
“嗯，小鱼打算做什么工作？”厉聿牵住她的手，慢慢往外走。
问这个问题，厉聿其实有点紧张。
因为他不会忘记，小鱼是为了他，才拼命考的法大。
“我不会当律师。”桑非鱼没有半点怨怼的意思，她只是平静地叙述这个事实。
厉聿心脏一紧，因为以前她说过毕业后会到事务所帮他。
还没等他说什么，桑非鱼就又看着他笑了一声：“我可以去上市公司当法律顾问，不接案子的那种法律顾问。”
“比如呢？”厉聿握着她的手，蓦地收拢。
她不会是要去……
“比如傅凌琛的公司啊，他这次回国后就要接手傅氏集团了不是吗？”桑非鱼倒没想那么多，她压根没把傅凌琛说要追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和姜念是闺蜜，傅凌琛是姜念的哥哥，那她去傅凌琛的公司，顺理成章。
而且也不会有人欺负她。
“……”还、真、是！！！
厉聿心里快气死了，也快酸死了，但又说不出一句劝她不去的理由来。
“你干嘛一副便秘的表情？”桑非鱼瞥了他一眼。
“……”吐血！
好一会儿，厉聿才压下心头飞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是，我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去谢伯父的公司。”
“谢伯父是长辈，傅凌琛我可以跟着念念叫哥哥，那怎么一样？”桑非鱼连连摇头，想想被长辈盯着做事的感觉她就头皮发麻。
跟着念念叫哥哥……
厉聿一秒神清气爽。
“小鱼说得没错。”他笑着搂住她，“回头我去跟傅少说说。”
“我要你说什么？我自己不会去说吗？”
“求你啦小鱼，让我去说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