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Alpha心脏就不跳了。
他心里虽然觉得自己确实犯了点小错,却又忍不住推卸责任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都怪我吧?你自己那么有主意,不能打就不打啊,你也没跟我说有这么个情况,我要是知道......”
任檀舟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有数了。
“我没怪你。”
“副作用不会持续太久,睡一觉差不多就好了,总体来说这支抑制剂还是利大于弊。”任檀舟低声解释道:“我不想打是因为......”
之前那次就没注射,也熬过来了。
“因为什么?”季仰真问。
任檀舟让他下去再倒杯水上来,生硬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仰真又不死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现在整栋别墅都被任檀舟的信息素覆盖了,那自己回房间睡也没什么区别。
任檀舟已经躺下,听季仰真这么说,他翻了个身,捂住心脏的位置,不高不低地哼了声。
“怎么了?”季仰真也不能装作没有听见,好在他脑子灵光,连忙凑近道:“又疼了是不是?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走。”
季仰真伸手去捡自己的枕头,却被任檀舟拽住了一截衣袖。
真丝睡衣太滑了,这么一拽领口也跟着往右下方偏移,露出纤细平直的锁骨。
没等季仰真因为疑似走光而大呼小叫,任檀舟当即就松开了手。
“你没有打扰我。”
任檀舟几乎从没有这样低的姿态,他目光移向别处,“我疼得睡不着。”
季仰真皱着眉整理好自己的睡衣,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真的心软答应留下来陪他。
连中间那只划分界限的枕头都没有出场,他们的被子紧紧挨在一起。
任檀舟很想跟季仰真聊些什么,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季仰真都能一句话结束当下的话题,并劝他早点休息。
易感期的Alpha并不应该有多么旺盛的分享欲,想跟季仰真聊天也只是任檀舟的个人行为。
可惜季仰真太困了。
到后面季仰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怨声载道地说等这段时间过了,让任檀舟赶紧找个Omega谈恋爱,实在找不到喜欢的,就让家里给他安排相亲也行。
季仰真还以为他说这话,任檀舟一定会要反驳他,但他哈欠连天地等了一阵子,也没有听到任檀舟的声音。
不是要聊天吗。
季仰真扭头朝右边看过去,发现任檀舟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纤薄的凌厉感化作云烟荡然无存,只剩下宛如踩在玻璃栈道上的失重和忧虑。
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自己说得话让他多想了。
季仰真又看了他几眼,忽然觉得任檀舟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也好些年,肯定不单只有片面的情感,正面负面的爱恨纷杂交织着剥离不开,更没办法去指摘对错。
谁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人。
季仰真曾一度想要离开任檀舟,再也不受对方刻薄严厉的管束,那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因为意外而产生了不和调和的矛盾纠纷。
桌子和板凳还常常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如果任檀舟一直像现在这样,季仰真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堪忍受了。
季仰真绝不是理性的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任檀舟的肩膀,“哥,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任檀舟应该是没有料想到自己能从季仰真嘴里听到这种话,他怔怔地看着季仰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季仰真见他不说话,于是尴尬地扯了扯自己被子,“我先睡了。”
季仰真没什么心事的时候能秒入睡,他没有去关中间的小夜灯,想着任檀舟应该还要熬一会儿,但他刚闭上眼睛没两秒钟,微弱的光感就消失了。
任檀舟在他耳边说了声晚安。
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季仰真确实很快就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深。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后背暖烘烘的,腰间也横亘出一只胳膊。
季仰真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他很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得仿佛已经死了十天半个月。
理智告诉他,这只是Alpha的易感期症状之一,渴望亲密接触。
身后的Alpha呼吸均匀绵长,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无意识的。
他们的睡衣是相同的丝质,季仰真甚至能准确捕捉到任檀舟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跃动频率。
越睡越热。
照季仰真的性子,这还不得狠狠地撞开他然后开灯痛斥一番才过瘾?
但季仰真现在唯一的念头竟然是担心自己乱动会不会弄醒他。
他都这样了,还是让让他吧。
等明天睡醒了再说他。
季仰真心里盘算了快半小时,直到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他才郁闷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
季仰真被太阳晒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大脑还一片空白。
任檀舟就坐在对面的书桌边上,对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