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底线的。
等得他快要忍不住抬头了,才听到任檀舟夹杂着不悦情绪的声音。
“还有别的么。”
其实他还有一大堆要吐槽的呢,毕竟任檀舟在他心里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一名,刚才只是先捡最重要的说。
“暂时就这么多。”
季仰真话音刚落,就被任檀舟拎了起来,他还没站好就踉跄着被他带下了台阶。
“我看你也没心思听什么交响乐了。”任檀舟等他站稳才松手,见他惴惴不安地偷瞄自己,讥讽的话在舌尖打了个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回家。”
来都来了,季仰真想听完。
他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小声抗议道:“还有下半场呢,听完再走吧,时间还很早......”
任檀舟朝他伸手,他立刻向后退了两步。
季仰真察觉到任檀舟的不悦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他无所适从的又向前了半步。
看他还算有眼头见识,任檀舟也没说什么,替他整理好刚刚弄歪的领结。
“你是真想听这场音乐会么,怎么挑了这套西装?”任檀舟打量着他犯难的脸,评价道:“款式太普通,颜色也发闷,不像是你会喜欢的。”
季仰真就算穿得再普通也暗淡不了,他担心任檀舟察觉出他的意图,只好道:“随便选的,你要是不想听了,那我们还是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R:干点坏事叫人唠一辈子(烦)
G:以后别干就行了(好心)
第6章 6
上车之后,季仰真趴在小桌板上写借条,磨磨蹭蹭地写好,递到任檀舟面前。
“我写好了,你看看。”
任檀舟没接,让他将借条举到胸口的位置。
季仰真揣着疑问却听话地照做,然后听见咔嚓一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被拍照存据了。
任檀舟拍完之后才接过他的欠条仔细看,没话找话地说道:“字写得这么潦草。”
季仰真对他刚才的举动无语到极点,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又不是书法考级,你还管我字写得怎么样!”
任檀舟将借条叠起来放进口袋里,接着看起了工作用的平板,一支笔勾勾画画,一直车子驶入园区内,都没再跟季仰真说什么。
季仰真直接像霜打的茄子,坐没坐相地瘫在最靠近车门的位置,跟同在后座的任檀舟隔了十万八千米。
任檀舟也没拘着他,他爱坐多远就坐多远,下车跑回家也行。
季仰真认为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说要打借条都是生分了,更别提这弄得跟他借了高利贷似的。
幸好不是裸/贷,不然这钱接不接他还得三思而后行。
季仰真憋了一路,等到了家里,还没下车就瞧见家里的佣人站在大门口远远迎着。
方姨像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哆哆嗦嗦地过来替任檀舟开了车门,主仆二人小声说了几句。
季仰真下车晚一步,等他凑过去,方姨都打完小报告了。
任檀舟一面往家里走,一面问道:“在哪?”
方姨这时候倒是看了季仰真一眼,回道:“在小客厅坐着呢,来得时候没穿多少衣服,我拿了件披肩给他裹上了。”
季仰真偷听到两句立刻就来了精神,蹿到方姨旁边,笑嘻嘻地问她:“家里来客人了?什么人呀?”
方姨假模假式地跟他笑笑算是搭理过他了,任檀舟脸色却不大好看,季仰真就更好奇了。
进了门,季仰真往小客厅那处张望,就只看到一个规矩坐着的背影,瞧得出是个Omega。
“你上楼。”任檀舟显然是不想让他掺和,用趋近于命令的口吻,“去睡觉。”
季仰真哪里会睡得着,他挣扎着说:“是Omega吧,竟然有Omega这么晚来家里?谁啊,我认识吗?”
“不关你的事。”
那Omega听见了门口的交谈声,缓缓地转过身子,身上裹着的披肩也掉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恰好叫季仰真看了个清楚。
“他不是餐厅里那个服务生吗?”季仰真张了张嘴巴,又想到Omega在包厢内贴着翘边的抑制贴纸,他像是侦破案件的神探一般,眼神里带了明显的得意,“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简单......”
只是这Omega这么晚了来家里做什么呢?他一个在餐厅端盘子的服务生,下班了不回家好好休息?
外面的气温持续下降,他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穿的吗?
任檀舟似乎没打算跟他解释,朝方姨看了一眼,方姨就劝着季仰真上楼去了。
季仰真被撵回房间,还不死心地扒着方姨问道:“底下那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家里从来没来过客人......”
方姨不肯多嘴,季仰真就拖着她不允许她下楼,磨了三五分钟,方姨实在是怕了他了,才遮掩着道:“那可不是什么客人,老爷子送来的。”
季仰真默默思索了一下,打心底里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啊?那是要住下来吗?他不是......”
他不是有正经工作吗。
季仰真还没说完,方姨就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