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深听完季晏礼的话,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啊,都谈对象了。”
然后伸出手,“江沐瑶同志你好,我叫陆庭深,刚从公安大学毕业,是晏礼的发小。”
江沐瑶伸出手,一边介绍自己,“你好陆庭深同志,我是江沐瑶,季晏礼的对象。”
一边握住了,季晏礼的手。
是的,季晏礼伸出一只手,插在两人中间。
陆庭深翻个白眼,“你小子,瞧你这稀罕劲儿吧!”
季晏礼再次得意的挑挑眉,反问道,“你呢?娃都满地跑了吧?”
陆庭深瞪着眼,狠狠拍了季晏礼一下,“你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挖苦人,你好歹还有对象,我连对象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有人喊陆庭深的名字,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老公安。
他瞪着眼睛,那表情要多凶有多凶。
陆庭深身子一抖,匆匆解释了一句,“那是我师父,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忙了,有时间找你聚啊!”
都等不及季晏礼回话,他人已经跑走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怕。
江沐瑶看着路庭深落荒而逃的背影,偷笑道,“你这发小,性格还挺有活泼的。”
季晏礼回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也活泼。”
那较劲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幼稚又可爱。
江沐瑶愣了一下,随即忍着笑附和道,“对对对,你也活泼,老活泼了。”
接下来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没有必要在是非之地多待,两人便离开了电影院。
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路上三三两两行人不少,有一男一女搞对象的,有一家几口闲遛弯的,有男人结伴喝酒的……
江沐瑶和季晏礼就沿着马路边,慢慢的走着。
刚好路过一个公园,江沐瑶转头过去看了一眼,开口道,“咱们去公园里散散步吧!”
电影没看成,回去太早也睡不着。
季晏礼点头,“好。”
公园并不大,也有不少人在这边活动。
江沐瑶和季晏礼慢慢悠悠走了十来分钟,在里面找了个僻静的小草坡坐下。
两人随意的席地而坐。
江沐瑶直接撑着手,侧躺在草地上,看着季晏礼。
“季晏礼,你有啥还没有实现的心愿吗?”
季晏礼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没急着回答,反问道,“沐瑶,你有什么心愿吗?”
江沐瑶想了一下,“我没啥心愿,景书他们兄弟三个现在都挺好,就是很遗憾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了。”
之所以是遗憾,不是心愿,是因为有生之年,她都见不到她的爸妈了。
提及父母。
季晏礼脸上原本还有的淡淡笑意,缓缓退去。
转头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半晌传来轻轻一声叹息。
他低低道,“我有两个心愿,一个,是希望早点能把你娶回家,另一个,是希望我妈,还活着。”
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出事那年他还小,被救回去以后受到惊吓大病一场,高烧几天差点没能挺过来。
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特别是关于母亲的。
而因为父亲身份特殊,总是周旋在敌人之间,他们小时候并没有留下多少照片,关于母亲的寥寥几张更是一张不剩。
所以,他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很温柔,总是笑着摸他的脸。
等他想仔细看清楚,人影却消失不见,仿佛罩着一层水雾。
季晏礼一边回忆,一边故作轻松的描述着仅存的一些记忆,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做梦梦到的。
最后,他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转头看着江沐瑶。
“沐瑶,我听我哥他们说,我妈长得很美,脾气却不太好,我总是不相信,我记得她对我很温柔,总是笑着喊我去吃饭,去喝水。”
“他们都没有怪我,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是我害死了她。”
江沐瑶看着季晏礼,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看到他眼底似乎闪烁着点点泪花。
这一刻,她恍然觉得,季晏礼也不过是个从小失去母亲的男孩而已。
她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季晏礼。
“季晏礼,没有哪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伯母要是知道她付出代价救下的儿子,一直生活在愧疚里,想来也不会开心。”
“她肯定还活着,在某一个安静美丽的小山村,或许她忘记了从前不美好的记忆,才没能回到你们身边。”
“一切都是侵犯咱们国家的那些人的错,不怪季伯父,更不怪你。”
季晏礼的头埋在江沐瑶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鼻尖全是甜甜的馨香。
少女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逐渐抚平他悲伤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沐瑶的手都抱酸了,久到她以为怀里没动静的季晏礼是不是睡着了。
她艰难的动了动身体,轻声喊道,“季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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