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胜利能稳稳当当做这么多年的大队长没被人挤下来,脑子那也不是木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递到江福望嘴边。
“福望兄弟,这事啊,也不能你们说啥就是啥对吧,总得让我听听刘四狗咋说!”
“要是他真干了这事,我指定饶不了他。”
江福望接了烟,不接白不接。
低头看一眼,哟,还是红塔呢!
他心里腹诽,都说九道沟大队穷,看看人大队长抽的烟都比他好,他抽的还是土烟叶子呢!
许胜利见江福望半天没说话,又问了一句,“福望兄弟,你说老哥说的在不在理?”
江福望点头,“行,你要不信自己问。”
说着,一挥手,站在门口的一个民兵走进来,过去粗鲁的拉开刘四狗嘴里塞着的抹布。
旁边刘四狗的娘和奶奶赶紧呜呜呜的蛄蛹着,不用看就知道是想让民兵把她们嘴里的布也拿出来。
民兵转头看了眼江福望,见他没有发话,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重新回到门口站好。
许胜利心里清楚,江福望已经做了让步,也没开口多嘴。
说实话,村里女人骂架啥德行他看得太多,一点也不想听刘四狗的奶奶和娘说话。
他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江福望,看向刘四狗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威胁。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要是不好好解释,我可救不了你。
刘四狗读懂了许胜利的眼神,忙不迭喊道,“大队长,大队长,我们是冤枉的啊!”
“我,我娘,我奶,我们啥也没干,就那个江大丫,见着我们就拿胳膊粗的木棍打我们。”
“后来还用小刀扎我们,我这肩膀,我奶的屁股,我娘的腿,全是血洞子,大队长,你可得替我们讨个公道啊!”
说到这,刘四狗一个大男人,直接委屈的哭出声来。
旁边看着的许胜利和江福望,难得默契的在心里同时骂了一句,怂蛋玩意儿!
但不管怎么说,刘四狗这么说,许胜利是满意的。
他扭头看着江福望,一脸为难,“福望兄弟,这事,你们一人一个说法,我夹在中间没法办啊!”
江福望生气的吼道,“好啊你刘四狗,敢做不敢当的怂包。”
说着,他朝外面喊道,“大丫,你进来。”
许胜利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叫谁,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上身是洗的发白,打满补丁的蓝色旧褂子,下面的黑色裤子差不多同样配置。
脚下的一双黑色布鞋,大脚趾都露了出来。
这个打扮,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因为他们九道沟大队很穷,家家户户老百姓穿的衣服,基本都是补丁摞着补丁。
有的人家,甚至一大家子就一条裤子,谁要出门办事谁穿。
但他一晃眼,看到小丫头的脸,白嫩嫩的脸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被人拽过。
双眼更是红通通的,不知道之前哭得多厉害。
再仔细一看,衣服上沾着不少的泥巴土,还有个脚印。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挨了打的样子啊!
而且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脸上那个巴掌印真是刺眼,难怪江福望那么生气。
这要是自己家的闺女儿被打了,他能把对方脑袋拧掉。
许胜利指着江沐瑶,想刀人的眼神再次落到刘四狗身上,“你打的?”
刘四狗摇头,“不是我啊,不是我,我没打她。”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刘老太,奶,大队长不信我,你说句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许胜利懂了,那就是刘老太打的呗!
刘老太气得一个倒仰,真是个棒槌孙子,她嘴里要是没抹布,能不开口吗?
恰好这个时候,江福望亲自走过来,把抹布再次狠狠往刘四狗嘴里一塞。
“许队长,这事啊,你再问一百遍,刘四狗也不会承认的。”
“但我们大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不能是我去你们九道沟大队把人捉到我们春风大队来,再冤枉他打人吧!”
许胜利抹了把脸,事情到这一步,只能认栽了。
毕竟事情发生在春风大队,他们就已经失了先机。
他问,“福望兄弟,那你说,这事你们想要咋整?”
这么说,意思就是私底下解决,别再往上闹,什么公社啊,公安局啊,那是能去的地方吗?
江福望没急着回答他,而是先朝着江沐瑶示意了一下,“大丫,你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大爷在,指定不会让你白挨打。”
江沐瑶柔柔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等回到自己家,关上院门的一刹那,原地起飞跳着喊道,“三个崽子们,你们大姐凯旋归来,速速接驾。”
话音落,一大两小三个少年从屋里跑出来。
“大姐。”
“大姐,你回来啦!”
“大姐回来啦!”
三人跑到江沐瑶身边将她团团围住,江景阳伸手去摸江沐瑶的脸,“姐,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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