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啊?还有没有酒啊?”
温泽念笑得开怀。
孟宁倚醉卖醉,搂住温泽念的腰肢,头垂在她肩膀。
温泽念抬手抚上她后颈,食指像根轻柔的羽毛般擦着她颈骨来回来去的摩挲。
孟宁觉得自己在撒娇:“不要有别人。”
温泽念没听清:“什么?”
“你在C海岛的这段时间,不要有别人。”孟宁抬起头去看她眼眸:“只有我。”
或许温泽念今晚没戴钻石耳钉的原因是,所有的光华都已碎落进那对深邃的眸子里。
外面的人还在砰砰砰的砸门,释放醉意。
可温泽念一点没理会他们,捏着孟宁的下巴与她接吻。
今晚餐台有种一碰就碎的果冻,浓郁的梅子味,可那也比不上温泽念的双唇柔软。
她的吻技提升,吻到温泽念的呼吸都变调。
双手始终牢牢扶在温泽念的腰上,没乱动。温泽念也不知是夸她是骂她:“你倒是老实。”
“不行。”她醉醺醺的摇头:“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她贴近温泽念耳边:“我连想都不愿联想她们有一丝可能看出你情欲的样子。”
那种时刻的温泽念是她的独家私藏。
只能在静谧安全的环境下发生,她不要冒任何风险。
温泽念搂着她的肩吻得更深,好像连呼吸都不要,她觉得温泽念也醉得狠了。
直到两人分开,温泽念一手拎着高跟鞋、另一手揽着她的肩,霸气十足的往门口走。
她把门拉开,门边的人正要骂,却见搂在一起的两个欣长女人,一个明丽动人,一个清新泠然,愣了下。
温泽念揽着她扬长而去。
孟宁低头笑。等下了这艘船,明朝初升的太阳晒醒了一夜的酒,谁还认得谁。
这时已到了后半夜。客舱里没有钟,好似时光在这里刻意被遗忘。孟宁是通过舷窗外透出的蓝紫天色看出来的。
所有的人都跳不动舞了。可这些人仿佛有某种执念,party不开到天亮不算完,少一分钟都不行。
于是众人齐刷刷来到二楼,打桌球的,吃坚果的,围成一桌看电影的,各自三五成群。
温泽念和孟宁坐在看电影的那一堆里,白色投影布拉开,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情人》。
年轻时候的梁家辉英气逼人间反而透出某种羸弱。过分早熟的少女用炽烈的红唇撑起自己的气势。他们立在驶过湄公河的船头,又在木棱一格格透进斑驳阳光的街边公寓里欢爱。
那样的装修风格莫名让人联想起C酒店。
那透过电影画面而来的满屋子靡靡的气息,又让孟宁想起她和温泽念每次的缠绵。
此时温泽念坐在她近旁,膝盖抵着她膝盖,隔着柔软的红丝绒和硬质的牛仔裤交错摩擦。
温泽念看上去有些累了,平时挺拔的腰身这会儿倚着软垫,慵倦的坐着。
桌上一只小小竹篮盛着的爆米花没有人吃,逐渐变得绵软而乏味。所有人也都累了,孟宁不知她们都看过这部电影没有,总之没有人的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她们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时装周,聊价值千万美金的纯血赛马。
唯有温泽念很安静,眼尾半垂着,时而瞥孟宁一眼,只有孟宁能识得其间的风流。
温泽念今晚带她来party的举动看似放肆,细究其实也没什么。首先除了人人都在缠绵的双人舞,她们在众人面前无任何出格的动作。再加上,孟宁环视四周。
这些女人都有种放松的情态,就像孟宁来到这party所快速认知的一样,在她们眼里,规则是不存在的。
她们甚至不会去细想她与温泽念的关系。或许她们自己身边也曾有过这样的女孩,年轻的美丽的,在午夜party上惊鸿一瞥,又小美人鱼一般随着第一缕阳光倏然消失。
孟宁把注意力投向白色幕布。
电影里的少女面容苍白,一颗颗雀斑都生动,漆红易掉色的口红让她看上去像朵过早盛放又太容易开败的花。她坐在华侨少爷的黑色轿车里,那样近,也许某个时刻,他们也曾像她和温泽念一样膝盖相抵。
他们的亲昵藏在轿车的挡板后。
她和温泽念的亲昵藏在复古木纹的桌面下。
舷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隐约的鱼肚白。或许天明总是带着人的理智回来,或许夜昼交叠的时分
总易让人善感。
孟宁想,若深究她和温泽念关系的实质的话,其实就是床伴。
用一个更复古文艺点的说法,就是情人。
像白色幕布上的这部电影一样。
除了她没人在看电影。其他人都在闲聊,也许看温泽念太沉默,话题被抛过来:“Gwyneth,没有买游艇的打算么?()”
温泽念摇摇头:我的工作满世界跑,游艇利用率低,养护起来又麻烦。?[(()”
孟宁回神,才发现她们的话题进展到其中一个女人打算买游艇,正为给游艇取什么名字而绞尽脑汁。
猎鹰号。
无限号。
GoldenTimes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