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燥热顷刻间流转在他的经脉当中,瞬间抽干了他所有力气。
云舟的灵力似有若无地环绕在他的身周,仿若醉人神思的仙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离云舟更近一些。
“你……”
“师兄不是已经知道这是炉鼎印了吗?”云舟轻柔地将云尧拉进怀里,“师兄,乖一点。”
云尧颤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了。
他的师弟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知道那是炉鼎印、知道他的进境会越来越慢、知道他无法脱离。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师弟修炼的工具。
可他已经踏入深渊,回不了头了。
他推不开云舟,只好闭上眼,任其施为。
安无雪眼见云舟落下床帐,赶忙移开眼,和谢折风一道离开了这段回忆的屋子里。
屋内传来了一些暧昧难言的动静,眼前的男人回过头来,突然说:“云舟把你带到落月之时,你身上已经刻了这个印记,必须有人将气息注入印记之中——我只是把气息注入其中而已。”
“……嗯?”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他见到宿雪长相之后,并不想探究谢折风当初为何留下了宿雪,只在意如何解开这东西。
“我不会与你双修,”谢折风说,“你不必担心我用此印记做什么。”
安无雪低笑一声:“那我还该多谢仙尊。”
() 他的语气明显不对,谢折风皱眉,却没说什么。
他们两人几句话的功夫,云尧残魂的记忆又过了数月。
云尧伤到了根骨,又总是被云舟磋磨,修养许久才可独自行走。
他好不容易走出洞府,看见门中其他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这才知道,原来大半年过去,门中首座已是云舟,而那个镜妖也被云舟镇压降服,正待送往落月峰,封入苍古塔。
他静坐了整整一日。
最终,他去了云舟洞府。
他想找云舟好好谈一谈。
他之前就总是来云舟洞府,洞府外的结界对他不设防,他无需许可便走了进去。
刚踏入结界,前方便传来云舟与他人交谈的声音。
云尧不愿此时打断云舟办事,便往一旁的树丛中一躲。
他本意只是想等来客离去,不料刚一站定,便听见来者说:“云舟道友此番渡劫在即,又解决了镜妖作乱一事,当真是年少英才,怪不得城主有意让千金和云舟道友结为道侣。()”
城主?照水城主吗?
云舟要和照水城主的千金结为道侣……?
只听云舟客套道:那是城主看得起我,渡劫一事,我还没有把握呢。⑿()⑿[()”
“照水城也许久没有出过渡劫期了,此事若成,照水和云剑两边都会尽力助你渡劫,此事十拿九稳,没什么好担忧的。”
“……”
两人又来回交谈了几句,最终,云舟说:“过几日,我要将镜妖送去苍古塔,届时路过照水城,再与城主府好好商议。”
“好好好,那我便告辞,回禀城主去了……”
云舟陪着那来客行至结界旁,打开结界,目送人离开。
回身之时,他骤然瞧见云尧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一瞬间,他的神色竟是有些慌乱。
他快步来到云尧身前,从灵囊中拿出披风,笑着给云尧披上,说:“师兄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山间风多,师兄现在灵力薄弱,小心冷着了。”
“我听到了。”云尧说。
云舟动作一顿。
“那些不过是客套话。”
“你若是与他人结为道侣,我算什么呢?”云尧兀自说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炉鼎吗?”
“师兄!”
云尧轻声说:“师弟,你放过我吧。”
云舟神情狠狠一抖。
“我不过是想借照水城之力助我突破渡劫,没有真的打算和什么人结为道侣。师兄若是不高兴,我回绝了便是。”
说完,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喜欢师兄的,可他眼中,修为进境永远是最重要的。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哄云尧,说出这样的话。
可云尧只是重复着:“师弟,你放过我吧。”
云舟怒道:“我都这般退让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还有什么不
() 高兴的?
这问题问得可真好。
云尧哂笑——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高兴过。
他平静地说:“师弟,动怒于修行不佳,此话我从前便日日与你说。”
“是师兄惹我生气的。师兄休想摆脱我,这炉鼎印是上古秘法,没有解法,唯有师兄修为超过我才可化解,否则的话,师兄至死也无法摆脱我的烙印。”
“真是可惜了,师兄伤了根骨,怕是此生都追不上我的修为了。”
他说着,又抓起云尧的手,掀开他的袖子,看着他亲手落下的印记。
山风吹过云尧没有手袖遮挡的手腕,带来丝丝凉意,连云舟触碰到他的指尖都让他觉得无比冰凉。
他寂寂许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