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愚蠢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在战场上对自己的同伴下手。
这种行径既可以被视为背叛内部,又可以说是叛国之举,甚至可能因其行为而导致诛灭九族的严惩!
人若是愚蠢至极,则无药可救!
以往,此人不过是在后方捡些便宜,根本不敢如此勇猛冲锋陷阵。
实际上,那个家伙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和小算盘。
他深知这场战役他们胜算渺茫,甚至极有可能整支先锋军队都会在战场上全军覆没。
因此,他心生一计,打算直接在激战正酣之时将张高义置于死地。
如此一来,他先前冒领战功之事便无从查证,无人追究。
这样,他依然可以逍遥自在地在兵营中生活下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个叶子芬这样的搅局者!
她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不仅令他失去了一条胳膊,更要命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罪恶行径被揭露得一览无余。
这一下,他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可悲的是,他如今正被张高义攥在手中,本来就失去了一条胳膊,流了那么多血,已是命悬一线。
但谁能想到张高义不知从何处觅得如此精妙的止血药,竟然止住了他的血。
起初,他还企图自残自尽,但他生性胆小怯懦,尝试数次皆未能鼓足勇气下手。
待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想明白决心自我了结时,张高义却早已派人看守住他。
至此,他方才领教到这家伙何等恐怖。
往昔,他一直视张高义为只会冲锋陷阵、头脑简单的一介武夫,未曾料到其亦有心思缜密之面。
他又何曾知晓,昔日张高义在军中因无人撑腰,故而不敢据理力争。
在军营里面看到了枉死的人他已经长了记性,所以选择伏蛰。
然而,叶子芬既已到来,并携圣旨驾临,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自然而然地,新仇旧恨需一并清算方可罢休。
当然,张高义也担心他一死,便无从查证,因此才舍得将叶子芬刚给予他的上等好药用于此人身上。
尽管此仗取得了胜利,但镇北大将军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倒不是因为获胜而不喜,而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所适从。
他的态度犹豫不决,望向大理寺卿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他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对方说出一些令他难堪的话语来。
此刻的大理寺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完全没有了起初见到正培将军时那种紧张、敬畏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松和慵懒的气度。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镇北将军啊,这场战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依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儿回大营去吧。”大理寺卿漫不经心地说道。
镇北将军转头看了一眼叶子芬,见她仍是满脸冷色,便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副将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监督他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另外,把那些俘虏也妥善安置一下。等我们回到大营后,再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这位副将跟随镇北将军多年,可以说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最为信赖之人。
听到将军的指示,他立刻恭敬地抱拳应道:“遵命!”
随即调转马头,带领一部分士兵留下来处理战后事宜。
剩下的几人则继续朝着大营的方向前进。
由于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大理寺卿和他的随从还有大将军身后的人都较为轻松愉悦,所以马儿们的步伐也显得格外悠闲缓慢。
镇北将军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叶子芬一眼,但此时的叶子芬却与刚来之时判若两人。
她异常安静,默默地跟在大理寺卿身后,一言不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变化让镇北将军感到有些困惑和好奇,心中不禁暗暗琢磨: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前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声和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打破这片宁静。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然而,对于这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将士们来说,胜利的喜悦早已冲淡了战斗的疲惫,他们期待着回到大营,享受片刻的安宁。
直到既然路过镇北将军被偷袭的地方时,叶子芬忍不住驻足凝望着眼前那片狼藉不堪、凌乱至极的场景,心中顿时明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终于理解为何他们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才迟迟赶来增援,此时此刻,对于镇北将军的埋怨之情稍稍减少了些许,但也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罢了。
毕竟,众多棘手的难题依然毫不掩饰地横亘在众人面前。
大理寺卿同样目睹了当前的状况,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询问道:“镇北将军,莫非你们是在前来支援的途中遭遇了敌人的伏击?”
镇北将军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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